伙计叫苦连天:“我看的好好的啊。”
郭凛皱眉,被方才的事情弄的烦心,从衣着上的习俗来看,那些客商应该是奉怀来的人,可话里话外却没有当地的口音,又无缘无故对自己动手。
不。
不会是无缘无故。
郭凛心生些许不安,觉得此地已经不能久留,好在他现在吃饱喝足,索性不准备休息,直接上路,遂道:“丢就丢了,你们家可还有别的马?”
伙计见郭凛不予追究,登时松了一大口气,毕竟方才来喂草料的时候,他可是认出了这匹马的品种,怕是西昌穆家的良驹,怪道蹄铁碎了还能行千里。
“有有有,不过并非是千里马。”他为难道。
郭凛环视四周,不紧不慢的把手放在佩剑柄上:“无妨,只是三十里就到白溪城的话,足够了。”说罢,略微催促道,“这匹马,加上饭钱一起算。”
伙计点头,引着他往后面的棚子里走,到了那里,刚要说话,忽然浑身怔住,然后目瞪口呆的往后退了退!
因着夜色深了,身前的情况也看的不太清楚。
郭凛不解道:“马呢?”
伙计用尽浑身力气转身,迎着月色,衣服上满是鲜血,脸上聚集着痛苦,他看着郭凛,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这才倒地抽搐几下,极其无辜的死了。
郭凛凌眉倒竖,却莽撞的没有上前,而是利落道:“何人捣鬼,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破空一道嗖声响起,那看不见的棚子里,竟然飞出一个拴着麻绳的铁钩爪,此人运力精诡,那勾爪在空中灵活如蛇,直奔郭凛面门!
那人切齿,提起佩剑一击而开:“休要做缩头乌龟!”
“郭凛受死”
在那勾爪被击开的一刹那,那棚子里响起一道暴喝,瞬间震塌了那杂草枯枝搭建起来的架子,硝烟弥漫,一切糟乱间,一把厉剑旋风般刺来!
正是方才那个灰衣人!
郭凛脸色如冰霜般,冷静的后退,脚擦地面时尘土飞扬!
但灰衣人身型太快,动作训练十分有素,凭空三次蹬腿,就已经逼近郭凛!
那人皱眉,只得以剑面相抵!
‘叮’
灰衣人的剑尖儿卡在郭凛佩剑的缝隙处,他面无表情,手腕灌力,攥着剑柄用力扭转九十度,郭凛瞪眼,剑面竟然被刺透了!
他利落的掷开佩剑,那物在半空中崩开!
‘嗖!’
郭凛躲闪不及,被崩来的碎片划伤了眉骨处,而那灰衣人则乱剑挡开,伸手吹了一道清脆的哨声,其余三个同伴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准备将面前人毙命。
郭凛不比父亲冲动,眼下手无寸铁,情况陷入焦灼,这四个灰衣人非客商无疑,只是看这习武的架子,怕是哪个宗门的杀手,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
郭家的燃眉之急未解,父亲母亲,二弟小妹正悬命于皇帝的刀俎之下,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有事的,遂深呼了口气,严阵以待。
可巧,他瞥见不远处的土地,发现了上面有马蹄打转的痕迹。
看来自己的坐骑是被赶走了,而非杀掉了。
“几位,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郭某性命?”
郭凛极其缓慢的退步,随时准备抽出自己靴子里的短匕。
为首的灰衣人闻言,冷淡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上面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说罢,将长剑执在身前,猛虎般蹬地前跃,大喊一声,“得罪了!”
郭凛眼中冽然,并未应敌,而是转身奔逃,并且在心中暗忖,方才这个灰衣人说什么上面的情况,难不成事情已经暴露了!
只不过,灰衣人的身型太快,郭凛来不及往深了想,旋风般转身,腰带擦着那银寒的剑身而过,力崩泰山般出拳,重击在他的脸上!
恐怖的碎裂声在弯月下响起。
灰衣人闷声倒地而亡,整个脑袋呈狼藉状四散。
余下三个同伴见势,谨慎的停了停脚步,只不过多年为杀手,专业水平和心里素养都极高,停也只停了几秒,然后群狼般杀来!
郭凛眉间皱极,左腿轻震,那短匕嗖的而出,他顺势攥在掌心,因着近日无雨,地上满是平铺的干土,遂闪电般的贴地前去,扫的眼前扬满尘埃,几乎要看不见人影!
其中一个灰衣人只听冷笑附耳,再来,就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入腹!
郭凛及时抽出短匕,一把拽住他未能完全倒下的身子,向左一推,正好对上了另一个持刀而来的灰衣人,再疾风般转身,横臂过去,鞭在其背脊上!
那可震裂中原的力道运入死尸体内,刹那间崩开了腹上的致命伤,无数肠肚奔流而出!
接住他的那个灰衣人未能立刻反应,被那没有全全卸去的力道拱碎了两条小臂的骨头,咔嚓一声,那骨茬惨烈的破开皮肉,撅了出来!
唯剩,那个为首的灰衣人。
他听闻郭凛在武人榜上常年有名,却不知道此人武功如此之高,且所属于郭家的宗门名为兽王楼,擅强攻,而自己师承的宗门主暗器,与其相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灰衣人犹豫几秒,没有着急下手。
郭凛见他心生惧意,立即逼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灰衣人如何肯说,只虚晃一招,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郭凛气狠,回头看了一眼那遍地的尸体:“怕是不妙啊。”
说完,将小指放在嘴唇间,试探着吹了道哨声,果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