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今个儿想自己听戏。”
不过小心翼翼也是一时的,像王泗这种人,恶已成性,骨子里面流淌的血都是臭的,停了几秒钟,又对宁容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而那人充耳不闻,皱眉对台上两人道:“你们两个,接着唱。”
不难听出,宁容左的语气同样斥满了不耐烦。
信承冷笑,对王泗道:“我劝你赶紧走,惹恼了我们家公子,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怕是都不够用。”
王泗微微眯眼,生平还没有被人这样顶撞过,脸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茄子色,往前走了走,不大不小的肚子顶在宁容左的肩膀处。
远处的江淮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身后不少人嘟囔道:王泗要动手了。
江淮转过头去,刚想掺和几句,就听那胶着不清的方向传来一道剧烈的响动,她肩头一缩,登时甩眼过去。
只见宁容左伸手一抄,直接抄住那王泗的后脖颈,再利落的往下一扣,将他扣在面前的小桌上。
哗啦一声,未收起来的茶杯全部碎裂,茶水四溢。
而王泗只觉得后脖颈的那双手犹如虎钳,他这样吨位的选手,竟然直接被那人带倒,惊愕之余,恼羞成怒瞬间将他吞噬!
瞥眼蔡老板,早就被这场神仙打架吓的快要闭过气去。
再听到王泗大喝一声,双眼血红,撑着那摇摇欲坠的桌边猛地起身,不过起到一半的时候,宁容左再次运力,将他扣回那桌子上!
“哗啦”
这一回,那碎裂满桌的杯片没少扎进他皮肤里。
鲜血是呈喷溅状的。
信承在旁站着,被这电光火石间的争斗弄得一愣,随即得意洋洋的看着王泗,挑衅道:“怎么样?我说你惹不起我家公子吧!”
园子外看热闹的百姓也炸了。
居然有人能收拾的了王泗!
有胆子大的大喊道:“打得好!”
“公子打得好!为民除害!”
“公子快弄死这混蛋!”
“就是!快弄死他!给郑婉报仇!”
王泗听着,眼里的红快要化成血流出来,二次暴喝,伸手向宁容左抓来,却被那人躲过,眨眼间被反擒住!
“这皮肤跟龟壳一样粗糙。”
宁容左吐槽这么一句,抬腿一撂,正好压在那王泗的脖子上,微一用力,他的脸就和那些碎片再次亲密接触,只听到惨叫声满天飞!
偏偏王泗的手还被宁容左拽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过挣脱不了,不代表他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挣扎,这样来回晃悠几次,宁容左的椅子快要散架,他不耐烦的咂咂嘴,伸手点穴。
这一指下去,王泗那厚重的身子猛地缩起,脸上布满痛苦,一点点的倒下去,四肢弓的像是生病的狗,一动不能动。
冬日里,就见到他鼻孔不停的冒着白气。
虽然不能说话,但单从眼睛来看,他应该快要气炸了。
而反观宁容左,接过信承的手帕擦了擦手,回递给人家的时候,眼睛一尖,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你一个大老爷们,随身带着手帕也就罢了,这上面怎么还绣着一朵小花啊,怪漂亮的。”
信承闻言,脸色一红,夺过那帕子掖好,别扭道:“殿下胡说什么,这……这是我媳妇给我做的,能给你用就不错了。”
宁容左忍俊不禁,瞧着那桌子上的血要流下来,便一脚将它踢倒,轰隆一声压在了那王泗的腿上,那人疼的闷哼。
信承瞥眼过去,心有余悸。
他从前犯错,也被宁容左点过穴,那感觉,那痛楚,不亚于第一次练缩骨功,微咽口水,谨慎道:“殿下,要不要把这混蛋摘了。”
摘了。
稍微接触杀手行业的人都知道,就是砍头的意思。
江淮耳聪,老远就听到了。
“摘了吧,摘了最好。”
这人的自言自语被旁边的女子听到,问道:“你说什么呢?”
江淮帮她托了一下那孩子的小脚,低低道:“这王泗在你们这里作恶多端,今日倒是踩了雷,碰到真正的硬茬了。”
女子当然欣喜,和四周同样一脸兴奋的人对视一眼,又问道:“可方才那人说的摘了……又是什么意思?”
江淮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就是要摘脑袋。”
她说完,立刻有人不忿道:“光摘脑袋怎么能够,最好是五马分尸,把他大卸八块。”
“就是,那郑婉死的多惨那。”
“不光是郑婉,还有那两伙计,也是倒霉,让王泗给盯上了。”
“对对对,最好炸了这个王八蛋。”
正当大家讨论的正欢的时候,就听宁容左道:“不摘。”
信承和围观百姓一起愣住,然后不甘心道:“殿……公子,为什么啊!这王泗一看就是鱼肉百姓的滚蛋,咱们不能留这么一个祸害在万枝县作孽吧,我看还是摘了吧,摘了省心。”
“对!摘了他!”
百姓们一呼百应,都恨不得手刃了那个畜生!
那呼应声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般震耳欲聋,转瞬间便将整个园子填满,信承可是坐不住了,稳住周遭百姓,再绕去王泗身侧,抽出腰间佩刀,决定亲手宰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不摘。”宁容左漠然重复,然后道出原因,“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直接摘了,岂不太便宜他了。”
压低声音,他嘱咐信承道:“押下去,回程的路上带着他,正好闲来无趣儿还能解个闷儿。”
信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