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兵卒与唐军相隔距离足有两百步,能在二百步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绳,寻常人便是用弓箭也难以做到。如此不但需要过人的眼力,还需要有超人般的膂力!
杜荷看似如文弱,谁又料想得到他膂力如此惊人?
故而面对杜荷这一番绝技,更是惊得罗通、王德正等行家无不露出骇然之色。
尤其是罗通,他与杜荷时常交手,心知他并非以力量见长,能用出如此神技,几乎惊掉了他的下巴!
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喝彩叫好!
转瞬间,吐蕃以逼至近前,房遗爱等陌刀队抵挡了上去。
双方接触,但见房遗爱爆喝一声,陌刀直劈而下。面对他这番威势,在他刀下的吐蕃兵压根不敢反击,只能高举起盾牌抵挡。
只听“砰”的一声,在他的千斤神力下,盾牌支持不住,四分五裂的爆炸了开来。陌刀去势依旧不减,狠狠的砸在了吐蕃兵的脑袋上。
房遗爱的神力是何等惊人,这一击直接将刀下的吐蕃兵卒的脑袋给砸的爆了开来,血花pēn_shè,红白相间的脑浆脑血四溅开来。
原来房遗爱见对方的盾牌厚重,便以刀背砸了下去,照成了如此骇人的一幕。
这一招直接吓得周边的吐蕃兵不敢上前一步。
杜荷为之苦笑,也仗剑加入战局,抵御吐蕃大军的攻击。
吐蕃军骁勇不亚于唐军,人数却远远胜过他们。虽然诸兵将都竭尽全力的抵挡吐蕃大军的攻势,但依旧难以挽回败势。
攻防战就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情况下进行着。
第二重防御线已经让吐蕃兵攻占,他们退入了最后一重防御线。
伤兵不断被运离营地,东方已露出了微白,第三重防御线也快要失守了,但敌人却也已筋疲力尽,只好退却。
败局已成,杜荷心知无法抵御吐蕃的下一波攻击,提议分批撤退。
刘兰见任务已达成,也欣然同意下令三军分批撤退。
杜荷是最后一拨撤退的,撤退前他们烧了营寨,整个营寨都陷入了烈火中去。
看着又一次退下来的兵卒,此时此刻松赞干布心在滴血,他对唐军的实力早有心底准备,但却想不到唐军勇悍至此。千里而来的疲乏之旅,竟然能够硬抗自己麾下的强兵猛攻将近三个时辰,而且还折损了自己五千兵马。这是他起兵以来,从未遇到之事。
“可恨,真是可恨!”他双拳紧握,各种不稳定的情绪接连而来,心中道:“大相,今时今日我又当如何抉择?”
以往每走一步,是对是错,禄东赞都会给他指出来,并且指引他走正确的道路。
但因为杜荷之故,禄东赞已经不再了。
失去的禄东赞的松赞干布等于失去了一盏明灯,让过于依赖禄东赞的他,无所适从,不知如何迈出这决定性的一步。
“赞普!”大将娘赤桑扬顿突然手指唐营喝道:“看,火!”
不远处的唐营中烈焰冲天而起,火光照亮了天际。
“敌营着火了?”松赞干布心动一动,大笑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是师老兵疲,支持不住了。”
娘赤桑扬顿道:“显然如此,这连夜的苦战,我们休息十数日的兵马都险些支持不住,何况是他们远来的疲兵?这大火起,足以证明他们放弃了营地,撤退整顿,打算以火来阻挡我军。此时不追,又待何时?”
松赞干布正欲下令,却听支赛当汝恭顿道:“赞普莫急,小心有诈。唐人用兵多喜欢以诈取胜,不可不防!”
松赞干布亦觉有理,冷静了下来,沉声道:“究竟如何,一探便知!”
他们走进了营地,但见战场上尸横片野,鲜血浸透了军营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军营四方,可见战事之惨烈。
吐蕃兵将早已搜寻过了,并未有敌军的动向。
松赞干布等人放心的进入火场,但见四周凌乱,许多大件的东西都丢散在四处,熊熊燃烧的物品竟是一袋袋的稻米粮草。
“看看是不是真的!”松赞干布急切大叫。
诸多兵卒远远以长枪刺破麻袋,白大透亮的稻米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看的吐蕃诸将眼睛都直了。
他们高原气候寒冷是种植不出大米的,但作为吐蕃贵族,香喷喷的中原大米也不是没有吃过,见这一袋袋的大米,有的口水都落了下来。
“还不快灭火,追击!”松赞干布幡然醒悟,唐军连大米都不要了,可见他们的的确确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不追,待他们逃回交川城后一切晚矣。
松赞干布不再犹豫,留下一万兵马留守松州灭火,余下八万五千兵卒马不停蹄的追击唐兵去了。
吐蕃军一路尾随唐军的影子,他们来到了一处险要的山坳,这里地势险要,若唐兵藏兵于此,他们贸然入内,必遭灭顶之灾。
松赞干布心中起疑,停下了大军,派擅于攀越的劲卒四散搜索,却发现空无一人。他暗骂一声,继续追击,但因耽搁许久,强行半个时辰,才发现唐军的影子。
过不多时,吐蕃军又来到一处险要之地,这里比前一个险地逊色许多,但若埋藏唐军也能够他们吃上一壶的。
松赞干布本不欲理会,支赛当汝恭顿却道:“虚虚实实,正是唐人惯用的伎俩,不可不察!”
松赞干布再次停下来探查,结果依然没有任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