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经过多日的修养,李承乾终于能够自如行走了。只是他谁也没有告诉,哪怕是他的娘亲长孙皇后。对于长孙皇后,李承乾一直充满了依赖,可这一次他心底却极不痛快:
母后竟让自己去向杜荷认错?自己可是太子,大唐的国储,未来的大唐皇帝,那杜荷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自己去跟他道歉?
怀着满腔的不满愤怒,李承乾来到了东宫的后院。
接近后院的他脸色忽得欢喜了起来,加快了步伐,走向自己一个人的乐土。进入后院,但觉后院冷冷清清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而且阴沉的可怕。
这东宫的后院是李承乾玩乐的唯一地方。
李承乾虽然身为大唐皇太子,但他并不仰慕华夏遗留下来的文化历史,反而喜欢突厥文化,对于突厥文化推崇备。
他喜欢说突厥语、穿突厥衣服。他还特别挑选突厥的侍从,每五人组成一个部落,把头发梳成小辫,身穿羊皮,到草地上牧羊。有时还玩“假死”的游戏。他对自已的突厥侍从说:“假设我是可汗,现在死了,你们仿效突厥的风俗,来办丧事。”然后像死人一样躺到地上,大家一起放声大哭,骑到马上,环绕着“尸体”奔走,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在他心中甚至有一个想法,一个谁也没有告诉的想法。他想深入突厥腹地,去当突厥人,投靠突厥可汗,当一名将军。
可见李承乾对于突厥的推崇已经超出了作为一个皇子应有的界限。
但这唯一的乐土却让杜荷给毁了,因偷牛一事事发,李世民一怒之下,将李承乾安置在后院陪他玩乐的突厥人全部杖杀。
“杜荷……”
看着这空旷的,没有一个人的后院,李承乾扶着身旁的墙壁,咬牙切齿的低喝着这两个字,眼神充满了怨毒,心头也在滴血。
“称心……对,孤还有称心!”李承乾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贴心人,也暗自庆幸,当初事发时,称心正离府外出游玩,因此避过了一劫。
为了避免称心遭受责难,李承乾私下让称心先躲上一阵,打算等风平浪静以后在将他接回来。
时过两月,李世民已经不再追究此事,而李承乾也正感寂寞,当即叫喝道:“来人,去将称心给孤请来!”
李承乾等候许久,有些急不可捺,但听屋外脚步声传来,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张如美人般的俏脸,疾步往外走去,刚至门口,一个满头白布的身影与他打了一个照面。
身影发出“呜呜”的声音,敞开双臂向李承乾扑来。
李承乾吓了一跳,一脚飞出,将来人踢飞了出去,脚举得高高的,这条腿有点瘸,但用来踢人,还是有点力道:“那来的冒失鬼!”
听脚步声,还以为是称心,却见是白高兴一场,有些恼羞成怒。
“太子殿下,我是称心哪!”那身影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有些欲哭无泪。
“称心?”李承乾眉头皱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倒在地上的那人,看身形服饰确实是有几分像称心,可语音沙哑,完全不是称心原本的声音,他头缠绕着紧紧的绷带也看不清真实的容貌。
“太子,他确实是称心!”随同那身影一起来的一个贼头鼠脑的矮小文士,证实了这一点!
“称心,你真的是称心!”李承乾惊呼了起来,上前将称心扶起,哑然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称心扑到李承乾怀中,眼泪儿汪汪地抬着头看着他,作楚楚可怜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称心……称心总算见到你了,就是那个杜荷……他……他不顾太子殿下的面子将称心打了,称心破相,已经没有脸面再见太子殿下了。”
如此景象便是经常见的一干护卫一个二个的都脸色发绿,差点给恶心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听杜荷打了称心,李承乾的脸变得更加恐怖了。
同在船上的护卫将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他们早已核对了口风,只是着重说杜荷如何嚣张猖狂,如何殴打称心,至于事情原因却主动省略去了。
“杜荷……好一个杜荷!孤还没有去找你,你却又惹上来了,真当孤是好欺负的!”他火冒三丈,但随即却拍着称心的后背细语安慰:“让孤好好看看,你伤在哪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满头绷带拆了开来,那张与女人一般无二的脸蛋露了出来。虽时过半月,但明显可以看出脸颊依旧有些臃肿,而且在还有一些因为力量太大而打裂开的伤口,尤其是耳朵斜下方左右脸颊的牙齿处隐隐有些凹下去的痕迹,那是因为左右牙齿都让杜荷的那二十几计耳刮子打掉光了。
称心悲痛欲绝的说着自己受的苦。
这也是他从来没有受过的罪。
杜荷的那二十几计耳刮子本就打的他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更是将他逼下了芙蓉池,让他在大冬天里到湖里洗澡。
恰好当时称心的护卫都是突厥人,都不会水,也都不敢跳下去,只能在船上展开营救,让他受了好长时间的罪。
脸肿如猪头,牙齿被打掉了八个,还得了重感冒,发烧,种种病痛一病发作,这种滋味琢磨的让他几欲寻死。
今日再次见到李承乾,心中那对杜荷的怨恨一并发作了起来。
本来李承乾已经对杜荷恨之入骨,如今加上称心一事,更是怒发如狂,他温柔的轻抚着称心脸颊上的伤痕,轻声细语的说道:“放心,称心,你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