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唐兵杀上岛来了”,犹如晴空下的霹雳,登时在人群中炸裂开了。
原本因为吵闹而议论声四起的议事厅在刹那间没有了声音,一个个都是呆若木鸡,怔立当场,有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寂静了一分钟后,议事厅里又如菜市场一般,惊呼声连片,阵阵呼声中都有止不住的恐惧,那是对大唐王朝的忌惮。
陈子瑜失声道:“唐军怎么可能知道这里?”
来报信的人哭丧着脸道:“确确实实是唐军不假,他们一登船上岸就对我们拔刀相向。不反抗的还好,一反抗就地格杀,不过一刻钟就控制了我们的村庄。他们现在已经将翁山包围起来了。”
报信人说出了情况的危机,让本来就难以稳定下来的场面更加的混乱。
“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一定是有人将我们存在的地方泄露了出去。”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利喝,“是你,一定是你们,你们这一来闹事,唐兵就杀了过来。这事与你们少不了干系。”
是一个不知名的胖子,他此刻正死死的指着李逸风,夸张的大叫着,满头冷汗,心虚的不能自己。他有着大部分文人的本性,在危险没有来临之前说的是天花乱坠,表示自己深受李建成什么什么恩惠,理当粉身碎骨已报知遇之恩,但这危险来临,什么也不会说了,只知道一个尽的害怕,发抖,脸色苍白,有如大神上身。
大都分人鄙视他此刻的神情,但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这周振威、李逸风刚刚前来生事,唐兵正好兵临城下,岂不是最默契的配合,最好的证明?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瞧向了周振威、李逸风,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愤怒。
杜荷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的与众不同,眼中有着些许默哀,这怀疑周振威、李逸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谁让他悲剧的凑那么巧,若他不是这幕后策划者,也会将怀疑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
李逸风面对这番情况,也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谁来质问谁的。
周振威这时大步站了出来,望向李逸风道:“逸风,人是不是你带来的?”
李逸风摇了摇头,也是一头的雾水。
周振威道:“我徒弟说了不是他,就不是他。现在我们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办,这笔帐我们以后再算!”他虽已经气急,但多年的经验让他存有一丝理智。对于大唐来说,他们这伙人都是足以诛灭九族的叛逆,对于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在这种情况下继续闹着内讧,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他理智的选择了退一步。
“你说是就是了?”原来的杭州刺史苗庆冷声辩驳了一句,他们同住杭州,但因为苗庆为人极其小气,一毛不拔,周振威不屑与之来往,两人成见一直很深,水火不容。
周振威蛮横怒喝:“我说不是就不是,这种谎话,我还不屑说来!”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陈子瑜高声制止,他知周振威的为人,不屑说谎,但却也怀疑是李逸风所为,只是心知周振威视李逸风为子,再做纠缠永远也不是个头,先稳住局面,再来处理内应,沉着道:“如今情况危急,正是齐心协力渡过难关的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全军覆没,后果堪忧。”
听陈子瑜这位幕后的首领发话,不论众人心中如何的紧张,都暂时静下心来。
“目前的情况想必大伙儿都了解,李二贼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为了天下亲兄弟都敢杀,我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一但落入敌手,想要活命那是异想天开。所以想要不死,想要活下去,我们现在只能背水一战。”陈子瑜的话音量不大,但说的都是事实。李世民的手段,他们这些李建成原来的门客再是清楚不过了。
当即也没有了惧怕,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既然一死,让人一刀砍了还痛快一些,免得受到这个逼供,那个刑法,活受罪。
杜荷也不得不暗赞一声,这陈子瑜真有好手段,几句话就激起了众人视死如归的决心。
杜荷这时站了出来道:“各位大人,先生,论资论辈,这里轮不到小子说话,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面对当前局势,小子认为我们未必就陷入死地。我有一法,可以应对当前局势。”
面对如今危机,他们全无准备,大多无计,听杜荷有计策,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
陈子瑜已经从杜荷身上感受到许多的惊喜,此刻更是将他视为救命稻草,问道:“计将安出?”
杜荷并未答话,只是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初步计划我有,但成与不成,还看天意!先让我问几个问题。”他首先问向报信人:“唐兵有多少兵马,我需要一个具体的数字。”
报信人略微沉吟道:“大约万人。”
听唐军是他们的十倍,胆小的人还是忍不住微微的一颤。
杜荷却自信一笑道:“还好,不多!”然后又望向李逸风道:“李兄,那位冯神医呢!”
李逸风冷哼了一声,不屑道:“那狗屁的神医在让我押来的途中跳海逃生了。”
杜荷最后问向了陈子瑜、云卓:“那冯神医可否忠心,可否担当大任?谷中的存粮还有多少,神医几时才能研制好毒药?”
陈子瑜道:“我救过他的性命,他不会反我,隐龙谷是我方要地,所储蓄之粮食可供我们整个山谷所有人一年之用。”
云卓也答道:“毒药已经研制好了,只是在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