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如此自信,常百万这里也犯了疑乎,想起前些时候那不可思议的逆转,也隐隐有些忐忑,担心再出意外,三十万两他拿得出来,但六十万两银饼就是要他的命了。有些不安的看着荷官,询问意思。
荷官对之报以一个自信的微笑,根据手上的感觉,他早已知道最后的结果只余下两枚棋子,杜荷选择只剩一枚,已经等于宣告他的失败!故而荷官这里也不动手脚了,直接将罐子里的棋子倒了出来,以四四分组。
一切正如杜荷所说的那样,十五组余两个。
当分到十四组的时分,余下的六个棋子已经一眼可见了。
“我的娘耶!”房遗爱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四十万两银子没了!”
四周也传来了叹息声与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人嘛都有嫉妒之心,杜荷这举手投足之间赢了四十万两白银,谁不心动,谁不眼红,都是巴不得杜荷输的干净才好,唯有这样,他们心底还会舒服。
“哈哈!”常百万这一下子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一扫心中所有烦闷,高声道:“杜公子,愿赌服输吧!世上永远没有逢赌必赢的事情,你就认命了吧!。”
恰好这时,三十几个壮汉抬着一箱箱的银饼来到了赌厅。
他再度续道:“看来四十万两银子是进不了公子的口袋了!”
“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是六是一个棋子,错不了。你抽老千!”杜荷如一只发怒的狮子,跳上了赌桌,一把拉住了荷官的衣领道:“敢在小爷面前抽老千,胆子不小!”
常百万脸色一沉,身形一闪,以出现在杜荷的身旁,高明的擒拿手法反抓杜荷手腕。
杜荷只得松开手,反转手腕以反擒拿手反抓过去。
常百万冷哼一声,划掌成拳,瞬砸擒来的手爪。
杜荷想不到这常百万武艺如此精湛,也不与之硬碰,右手圆转向前,借力用力,将常百万斜刺移开,砸在了一旁的装棋子的罐子上。
常百万的一对铁拳昔年在长安是赫赫有名,一拳之力,不说开碑裂石,但足以做到铁木断裂。罐子虽是坚木打造,但如何经受得起他这一拳之威,登时炸裂开来,往四方激射而去,仅剩余一个底板。
常百万神色剧变,伸手想要将罐子底板夺来,杜荷眼明手快,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手将罐子底部抢夺再手,急退开来,那常百万如此在意这个罐子,其中定有问题。
杜荷将罐子底板拿在手中细看,发现罐子底部,竟有两层,两块细细的硬板之间,夹着一层如松脂一样的粘状物,隐隐明白了这个赌局的伎俩,冷笑一声道:“常东家,这罐子让人动了手脚,你还有什么话说!”
四周赌客都莫名的看着这一幕,也隐隐怀疑起了常百万。
常百万几经风浪,见过不少大世面,遇到这种情况,意外的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之色,只是微微笑道:“这个我也不知,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我对木工一窍不通,不知工匠如此做的意义。杜公子,你太小题大做了。这猜棋子,不是一般的游戏,所有的过程都是荷官随手抓的,他们根本不知自己抓了多少的棋子,在这罐子上动手脚有意义吗?”
他这番话说的高明之极,直接将所有问题都推卸到了子虚乌有的工匠的身上。
同时也阐述了一个事实,荷官随手抓棋子,不可能知道棋子的数量,就算在罐子上动手脚也没有意义。虽然杜荷知道荷官能够凭借手感重量得知棋子的多少,但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真正相信的没有几个的。
果然百胜赌坊这二十年来的声望让人信服,一个个都被常百万说的各自点头。
常百万冷笑道:“这赌品就是人品,这是杜公子说的,怎么,现在输了就不想认账?”
杜荷“哈哈”一笑,“愿赌服输,我杜荷说一不二。但我就是怀疑他出老千。这样吧,让人搜一搜他的身,假若是我错了,我杜荷跪在你常百万的面前磕头认错。若我没错,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常百万见杜荷说的如此隆重,心底一颤,望向荷官。
荷官微微摇了摇头,上前道:“既然杜公子有心一搜,请便就是!”他问心无愧,自然面不改色。
常百万不敢让杜荷来搜,当众叫了一声道:“不知谁愿意还我百胜赌坊的清白……站出来帮个小忙!”
“我来吧!”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走了出来,他摇摆着折扇,长得还算英俊,年纪不过二十来岁。
杜荷望着他,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眉宇间更是有些似曾相识,怔了怔,想起了来人的身份,竟然是李世民六子……蜀王李愔。在李世民的寿诞上,杜荷见过一面,但也只是一面不熟,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
常百万见是出手阔绰的赌客,也点头同意。
李愔伸手在荷官伸手搜查,当摸到他左衣袖的时候,发现了袖子中有着一些硬物,眼中露出惊疑之色。
荷官坦然笑道:“是一个碎银子,这位公子若不信,将它拿出来就是了!”
李愔的神色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更是古怪道:“我摸到的绝对不是碎银子!”他手伸入袖中布袋,将袋中之物取出,在几个碎银子中,夹杂这三枚棋子,白白的亮亮的。
荷官神色剧变,脸色刹那间无任何血丝,颤声道:“这,怎么可能!不……不是,我的,这真不是我的!”
常百万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