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因为这一句话,杜荷脑海中的疑问豁然得到了答案。
那些刺客不在突厥营地刺杀,反而选择一路跟随,看似不符合逻辑,但只要转念一想,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定是因为那些刺客看出了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身旁的护卫严密,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从而改变的方法,选择强杀。利用人数的优势,强行将两人除去。此法看似不可能,但实际上还是有机会的。
在大唐境内自然不可能出现为刺客所用的大股的部队,可草原上却行。在他的映像中,大唐雁门关离突厥军营有段真空地。他虽然没有去过雁门关,但大唐的军事分布图他不只一次见过,记忆中记得清楚。双方彼此确实隔着一段距离,具体数字不知,从地图比例估计,有三四十里之多,而这段时间无疑是最好下手时机。
只是前后十数里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假若发现异常,军营与雁门关来回支援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机会也只有一次。故而为了万全起见,他们必须将时间把握准确。这所谓的准确并不一定要精确到分毫,而是一个时机,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出现在两地中间的时机。
也是如此,跟踪者只需远远的尾随,即便一时丢失了也不碍事。在这宽松的条件下,配合他们所拥有的跟踪技术,自然让人无从察觉。
至于军队,杜荷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而来,但草原上风起云涌,未必就没有雇佣军一类的存在,记得唐朝在鼎盛的时候,就经常雇佣一些异族兵士送死作战的。
想明白这一点,杜荷坐不住了,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对方用的不是暗杀而是强杀,利用绝对的力量进行强杀。其实这也不怪他,真正让他失策的原因在于本质,他没有想到幕后之人会是薛延陀这个国家。若是知道,想的必然会更远。
他心急火燎,对付刺客,以李逸风等人的实力那是绰绰有余,可对上大军那便不成了。任凭你武功再高,遇上千军万马也是无济于事,正欲立刻入宫让李世民下达出兵的命令,却见拓拔无双正一脸惊奇的望着自己,心思一动道:“无双,你也准备一下,带上猛儿,随我前往塞外救人。”
拓拔无双应诺一声准备去了。
杜荷来到了皇宫,将情况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也动容的站起身子,他以往就没有少为突厥的存在而烦忧,如今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半,可不愿意横生枝节,但随即却皱眉道:“只是这一切都是你瞎猜的,没有任何的依据,就不怕徒劳无功?”
杜荷沉声道:“小婿并不否认这一切都没有事实依据,但所猜所想并非是天方夜谭,而是有理有据。何况假若万事无忧,小婿充其量不过就是带着几百人去塞外兜一圈而已,除了耗费一些粮食,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反之一切属实,那小婿可就不虚此行了。”
李世民也是行事果决之人,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再犹豫,直接给了他调兵的命令,同时手书圣谕一份,让他能够领着兵马一路上畅通无阻。
杜荷回到军营点了薛仁贵、罗通、席君买三将,让他们各领两百亲卫,随自己北上。
房遗爱也想去凑凑热闹,只是他所辖的是陌刀卫,行军速度太过缓慢,带他去起不到任何作用。
塞外草原,李逸风、周灵灵与在巴宇兴、秦煜分别护在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左右,他们沿着一条弯曲的溪流西行,离开雁门关已有多个时辰了,眼看离塞外军营越来越近,悬着的心也渐渐放松。
李逸风放眼四顾,方圆里许间,并无任何人的踪迹,低声道:“一路上虽未遇见敌人,但也可说是有惊无险,只要到了军营,一切便安全了。”
周灵灵听此话心情愉悦,也低声道:“师兄,你看这里的水比我们中原干净的多,河里的鱼一条条的多的手都抓的起来,等会陪我捉鱼吧!”
李逸风还未开口,前方的阿史那社尔便后头笑道:“在我们草原,水是我们最珍贵的存在,草原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污染,若是无端下河,会受人训斥的。”说着笑着眨了眨眼,一副让你失望的眼色。
周灵灵当即羞红了脸。阿史那社尔为人健谈,并无任何大将军的架子,在这月余的接触中已经与他们打成一片了。
李逸风目光落在身旁的溪流处,突的露出了怪异之色,深深的望了片刻,只见那缓缓流动的溪流荡漾着不规则的细小波纹,神色突变,高喝道:“所有人都给我停下。”
在他们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的亲兵因为莫名多出了几个保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为了证明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大将军,多番找四人挑战。无一例外,尽数落败。
突厥人向来敬服勇士,而四人中武艺又属李逸风最强,受到的尊敬自然也就越强,听他如此一喝,一行人本能的停住了脚步。
李逸风下马趴在地上,以耳贴地,那微微的震动渐渐传入耳中,肃然道:“有一队骑兵正向这里驰来,人数不下上千人。”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微微变色。
阿史那社尔也趴在地上静听,动容道:“不是上千人,至少有两千骑兵,正向这里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他耳力不及李逸风,但他在草原长大,是听着马蹄声长大的。能够轻易的从蹄音中分辨出数量的多寡。
执失思力疑问了一句:“会不会是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