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李承乾前往黔州的日子。
黔州也就是现在是四川重庆,稍微了解地理的人都知道重庆位于中国的西南,是中国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长江上游地区经济中心和金融中心。但古时候的黔州却不比现在,那里山多人少,环境虽然不错,可经济落后,道路难行,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
就在这一日,杜荷受到了李世民的召见。
召见杜荷的地方并不是最常见的书房甘露殿,意外的在东宫。
李承乾在被贬之后,已经搬出了东宫,如今的东宫缺少一个主人,显得格外荒凉。杜荷再一次踏入这个地方,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心情也有些沉重。
在侍卫的带领下,杜荷来到了东宫西方一处两层楼的大型楼房。楼房建造的极为古朴,有着一股清静的气息。楼房当众有一块匾额,上书:“勤苦斋”,字迹工整秀气,但中却含有一股行云流水的感觉。
杜荷看的出来,这是李世民亲笔题写的字。
走进这“勤苦斋”,发现这大型楼房,竟然是一座书斋。以“勤苦”命名,足见这取名的主人,对于这书斋主人给予的厚望。
杜荷也暗叹了口气,来到二楼,李世民正站在一个书桌前,背向着他,似乎听到了他上来的声音,幽幽道:“这座书斋是朕亲自设计的,匾额也是朕亲笔写的,当初册封承乾为太子的时候,这座书斋就是朕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能够以勤为本,随着幸苦前进。”
杜荷对答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岳父大人对于太……呃……”一时间他都不知称李承乾叫什么了,太子绝对不能叫的,他现在是百姓,可称呼他姓名也不合适,顿了一顿才道:“大舅兄的期望。”
李世民回过身来,赞叹道:“好一个‘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金玉良言。只有勤奋才是唯一的捷径,只有付出艰辛,才能成就未来。只可惜,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没有能够教导好自己的孩子,以致出现了现在这种局面。”
杜荷没有开口劝说,对于这种李世民的内疚,他心中实在不以为然。父亲只是孩子的一个引路人,孩子能不能成才,只能靠他自己,他不是为父亲学习,更不是为父亲成长。一个父亲,也不可能为孩子而活,他有自己的事情,不能永远要求一个父亲来理解孩子,作为孩子也应该体谅父亲。李承乾不小了,不是那种不懂得自己思考的婴儿,将他的错,怪在父亲身上,实在不该。
不过李世民作为父亲,有这种感情是理所当然,外人劝说是没有什么用的,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小婿觉得岳父大人与大舅兄缺乏着一个沟通,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你不知道大舅兄想什么,大舅兄也不知道岳父大人想什么。彼此之间的不沟通,难免会产生许许多多的误会。”其实这也是古人教子的一种弊端,古人父亲就是天,父亲的教训儿子的天经地义的,几乎不会存在哪一个父亲会心平气和的跟儿子聊天这种事情。
李世民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朕觉得你是对的,其实朕让人问了承乾一个问题,他是太子,为什么要反朕。他说他不甘心,不甘心当了十多年的太子就这样让出去,让给别人。朕知道他说的是青雀,但朕没有告诉他原因。听了你的话,朕觉得应该告诉他。他就要走了,你代替朕给他送行,告诉他,朕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青雀来取代他,只是他在两次监国之后,行为渐渐开始放荡,养成了不好的习性。这一切朕都看在眼里,朕是希望他能够自我警觉,自我警示,别以为当了太子就可以成为大唐未来的皇帝,恣意妄为。”
当杜荷将李世民的话告诉给了李承乾之后。
李承乾哭了,哭的很伤心,他希望走之前能再见李世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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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侯君集依然没有出现?”李世民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每每想起这位背叛自己的心腹,眼中都会露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李承乾给他带来的伤痛,并没有痊愈,然而只要坐在皇位上,他就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李承乾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判决书以下。昔日的太子,如今以成了平民百姓,远远的离开了权力的中心。然而作为主谋的侯君集,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了无音讯。
关于武媚娘如何察觉侯君集异动的事情,杜荷已经如实的告诉了李世民。李世民的想法如杜荷一般,都打算利用侯君集的家人,钓到侯君集的这条大鱼。但是事情并不如意,杜荷安排的人一路紧盯南洪一伙人,多日下来,始终不见侯君集的踪影。
依照南洪的速度,再过些日子,即将离开大唐疆界,到那时候在下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不得已,杜荷只能向李世民报告情况,看如何决定。
李世民沉默了半响,点头道:“动手吧,侯君集早已想好了退路,往北撤,绝非是胡乱逃窜之举。他不是那种甘于失败的人,一定筹谋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杜荷点头表示认同,他曾亲自调查过侯君集逃跑的密道,密道很长,也很新,构造非常的简单,连通气孔都是草草了事,可见这密道并不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而是最新挖掘。侯君集在决定造反的时候,就为自己想好去路了。
他要逃,选择的不是别处,而是北面,十之***是打算投奔薛延陀。因为当世,唯有薛延陀,才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