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辞闪烁地鼓励他将我交出去,换那些金子。闪烁的第一个层次就是说, 钱这个东西特别好。
他说不一定的时候,是中气十足的不可否认,我却在想颉利撒谎的时候也是这一般相同的气质。这样一伙自私自利的家伙们,大概觉得他们撒谎也是利国利民呢,大抵不会生出自我忏悔的境界来。所以,不过,他说这个不一定倒像是有一种境界的支撑。
之后,我又很有境界地意识到也许是我的鼓励不够充分。我被他拉上一块大石头,想了想对他说,“这是向北吗?”在这大森林里我已经完全没有方向感,甚至不知道那个日头是在哪一边,况且现在还不是十足的明亮,他摇了摇头。帮我挽起裤面,因为我们即将要趟一条河。冥冥出我生出了智慧来觉得他这是在南辕北辙,若是长此以往地走下去,我们必定会远离长安,而那也不是我们的愿望。
于是,我很着紧地对他说,“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见长……就是程止啊?”
他向我笑了笑,“你还真的很关心他。”
我不明所以。点头哈哈着。
他左右判断了一下方向,“我确实很需要钱,不过,还想再看一下,还有什么人会出高价。”
我思考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昨天我动了他的包裹。他只是不动声色,他只是要静观其变,而我就只是蒙在鼓中。对啊,他是一个猎人,耳力自然是不差的。我果然低估了他。
他又将我拉到一块高石头上,那时我正傻乎乎地向他打听着,还会有谁呢,他们一定都是要骗你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他相信,只有回长安,按他包裹中的那个名字找颉利才行。后来想想。又觉得这个也不保险,若是颉利将我扣留,而不通知大唐,那么,李世民他们更加会一筹莫展。
我“吱吱唔唔”地一直试图说服他。但其实一直都是不知所云。虽说是不知所云,但其实话挺多的。
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问我,“你不想知道另一伙人是谁吗。”他说这话时洞中有着潇潇的凉风过耳。我盯着他颜面郑重,便也生出了郑重的心意。可是,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只是将话说到了一半,就不肯再说下去。而是改为看着我,说出的一句话。使我心惊不已,“你真的很好看。在我们家乡就是有万金也不愿用自己的女人去换的。”
我要吐血了。
他伸出手来,最终拉起我的手。我们又向上攀了一块石头。有一刻的麻痹大意过后,我才意识到我们正在攀一处悬崖。他的身手很好,我们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将这高耸入去的悬崖分成了好多段,这样相对来说就好爬得多了。而且他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向上攀援仍像是只猿猴一样矫捷。后来我被他紧紧贴在胸前向上一跃,我们就来到了另一片天地。是平坦的一片树林。
先前我一直担心他将我送给他说的另一个人,可是等我看到这一方净土,就很是考虑他刚刚说过的一段话了。他先将我抱上去,然后我就在那一瞬想抬脚将他踹下去。不过,他不会给我那个机会。我还想对着前方发力踹他,他就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来。
带着我又绕了几个弯,我们找到了肚子上受伤的宇文承祉。
他竟然真的是带我来找宇文承祉的,可是他又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些话呢。躺在地上的宇文承祉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我,然后向于成点了点头。
于成让他不要说话,又让我去拾柴烧水,然后他要给宇文承祉做个手术。就是用剪子剪去已经腐烂的坏肉,然后缝合伤口。他做这一切的技术如行云流水,我知道这一定是经验的积累,可他到底是什么人?
有没有可能,他是想将我和宇文承祉一起送回去。
我想到这儿,又紧张起来,因为他的包裹中一共有三张海捕公文,而我只是看了其中的两张,那么第三张,很有可能就是宇文承祉的。因为我们毕竟是一起失踪的。要抓我们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将我们想在一起的。我的脸一定是绿了。
宇文承祉在晕过去之前,仍然记得看我一眼,那时他还有意识于是,勉强向我笑笑,“没事,我死不了,不会让你做寡妇。”
还没等我重新问候他祖宗,就直接晕了过去。而且他出了好多的血,好再它们逐渐变得鲜红。我蹲过去,忐忑不安地问于成,“他会死吗。”
于成,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他死的。”
他说的意思是什么,我不得不多想,他是不会让宇文承祉死的,他只是想用他去换钱罢了。但是无论我如何套他的话,他都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因为宇文承祉随时都可能醒来。
我决定不再费功夫,就改为问他,宇文承祉是怎么受的伤,他毫不隐瞒地说,是他用箭射的。
我又出虚汗了。他一定是故意用箭射的宇文承祉。而所求也直观明确不过是为了钱财。我一惊就想逃得远远的,可又自知,我根本就逃不出这厮的手掌心,想要联合宇文承祉,现在他动都不能动,比个病猫还不如。
我尤蹲在宇文承祉身边,就想等他快快醒来,可是他一直睡了一天一夜,也不见醒来。我只得又问于成,“他不会是要死了吧。”然后忽然想起来,这几天大黑去哪儿了呢。
于成先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他能不能死,我们只能听天由命。”然后,又接着说,“你是在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