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些嗡嗡的,脚下虚浮。站不稳。
“阿彩!”张靖榕从后面架住她,轻轻拥着。
“阿彩!阿彩!”女子连唤了两声,突然哭出声来。
她哭得有些撕心裂肺,竟双膝一软趴到地上嚎啕起来。
“娘!”
蔡彩几乎是被张靖榕架过去的,一把搂住自己的娘亲,喜极而涕。
“你这死丫头!”颜茵儿将蔡彩的脖子紧紧地搂着,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穿越至此。她便是蔡彩,不仅仅是一副皮囊。
她与颜茵儿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母女情义深似海。
“娘!我好想你啊!”蔡彩有些声嘶力歇,好似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不知为何,蔡彩突然好想哭着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
“阿彩,你别这么激动!”张靖榕劝着。
“什么情况?”蔡泓傻眼似的立在那。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靖榕。
“她是你姐姐,蔡彩!”张靖榕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你呢!”
“我是张靖榕!”
“姐夫!”蔡泓突然扑倒张靖榕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终于像个孩子似的哀嚎起来“姐夫,我可想死你了啊!”
张靖榕左看看又看看,有些失神的挠挠头。
为什么自己也想流眼泪?
等蔡慕回来的时候,颜茵儿和蔡彩已经哭累了,也懒得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蔡泓也哭得筋疲力尽,靠在张靖榕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屋子虽是不大。却被颜茵儿打理的井井有条,第一次来,却觉得这便是家。
蔡慕坐在厅堂中央看了看蔡彩。又看了看张靖榕。
心中万般思念,却是说不出口。
“还好吗!”蔡慕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恩!”蔡彩居然也有些尴尬“爹的身子还好吗!”
“还行,想着和你娘再替你生个妹妹呢!”
“相公!”颜茵儿羞恼的嚷道,或许是刚刚哭累了,说话的音调反而有些娇媚。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蔡慕瞥了一眼蔡彩的肚子,故意挪开目光。
心里不知道多心疼这个孩子。
却也不能将已为人母的阿彩抱在怀里安慰几句。
他们父女俩这辈子或许只能靠相互攻击。相互谩骂来表达情感。
“念萝。”
“蔡念萝,挺好听的。”
“岳父大人!”张靖榕急眼了。已经好些人抢着做自己儿子的爹,为何岳父大人也要来凑热闹呢。
“谁是你岳父大人!”蔡慕不耐烦的说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你别选这个家伙,你瞧瞧他有什么本事,自家娘子怀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要奔波劳苦。要不是看着恒雄的份上,我铁定让阿彩抛弃你。”
“爹,这也不能怪他呀!”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你多久没见你爹了,一见就像气死我是不是!”
“你这样怎么教育弟弟,泓儿会学的和你一样刁蛮任性!”
“蔡彩,我看你是找打!”
“相公!”颜茵儿有些恼火的站起来“我和阿彩好不容易才能相见,你能不能别说话!”
蔡慕立刻噤声。
像只鹌鹑似的缩在了一边。
“呵呵!爹遇着娘就像老鼠见了猫!”趴在张靖榕怀里的蔡泓已经醒了,乐滋滋的看着笑话。
“嘘!”张靖榕轻声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咱们别说话。”
“姐夫倒是身经百战啊!”
“张靖榕,你和我弟说什么呢!”
“没有!”
蔡泓麻利的跳下张靖榕的腿,走到蔡彩身边将她抱住。
“姐姐,泓儿很想你。”
血浓于水,即使从未相见,蔡彩也感觉的到这份亲情。
怪不得这孩子看着这么眼熟!张靖榕不禁感叹道。
那种威胁的目光,和当年的岳父大人一模一样啊!
“对了,这个送给你!”
张靖榕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他随身最值钱的物件,本想留着以后给念萝换些金锁什么的。
可第一次见小舅子总不能空着手。
赶明得和封以霖预支饷银,否则他真的连娘子和孩子都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