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巨大的响声。
颜茵儿额头慢慢渗出鲜血,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娘。”
蔡彩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颜茵儿决定用死来证明,她这辈子都不曾对不起那份爱。
“茵儿!”
“阿彩!”
那个晚上,蔡家人都疯了。
京城的所有太医和大夫也疯了。
张靖榕夜闯棋王府,冒着被侍卫当场斩杀的危险找到了封棋。
半个时辰内,全京城的大夫和太医都在赶往蔡府。
身边的人在来来去去的跑动着,蔡慕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趴在颜茵儿的床头。
他哭的很惨,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茵儿,我向你下跪认错,求求你醒过来啊!”
颜茵儿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双目禁闭。
“走开!别碍事!”赛大夫将蔡慕一把推开大声的嚷道。
蔡慕被推倒在地,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地上慢慢爬着。
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蔡彩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一众太医堵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却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一向温柔的棋王爷喊出那句治不好提头来见之后,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伴着太阳升起,疯狂而失控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蔡彩几乎是哭醒的,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满是眼泪。
“阿彩!”封棋一夜未睡,一看她醒了,立刻冲过去。
“封棋。”蔡彩嚎啕大哭,紧紧抱着他“我娘死了。封棋,我娘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蔡彩哭碎了封棋到心。
他能体会到她此时有多心痛。
“阿彩。”封棋反手拥住她,陪她一起失控。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傻!”蔡彩的整颗心都揪着。
没有颜茵儿的她,就好像鱼儿离了水,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阿彩!蔡夫人没事。”
“你说什么?”蔡彩哭着大喊。
封棋忽的抱住她的脸,用力的留下一个吻。
“蔡夫人没事。”
“真的?”蔡彩哭的鼻涕都出来,模样十分滑稽。
封棋一点都不嫌弃,用衣服将她的鼻涕擦干净。
“太医说了蔡夫人只是流了些血,被撞晕了。真的没事!”
“太医?”蔡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嗯!我保证!”封棋认真的说道:“阿彩,别哭。蔡夫人真的没事,否则我去阎王爷那换蔡夫人回来。对不起,我该陪你回家。是我的错。”
“封棋。”蔡彩感动地抱住他“我也不想你死的。”
门外,是落寞的张靖榕,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却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小兄弟,你好像也受伤了,老夫替你看看。”
准备来为蔡彩搭脉的老太医看到了张靖榕右肩的血迹。
侍卫的那一剑几乎刺穿他的身体。
还好,能找到封棋。
好在,阿彩和她娘都没事。
伤口其实不疼,因为没什么能比伤心更加痛。
他早已体会过撕心裂肺的痛楚。
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蔡彩再一次感叹中医的博大精深,她恨不能跪在那些大夫面前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可是,在她准备磕头谢恩的时候,那个太医反倒先跪了。
说什么治好她才是谢天谢地,提头去见的难度实在大了些。
无论如何,只要娘没事,让她干什么都行。
蔡彩想要第一时间去看娘,可封棋怎么都不肯。
甚至还收走了她的绣花鞋。
太医说了,阿彩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再辛苦,不能再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好在并无大碍,只需要吃好,喝好,心情好。
他决定,要将她养的胖胖的,身体棒棒的。
蔡彩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一定是封棋在骗她。
是不是娘还有哪里不舒服?说不定还没醒。
蔡彩越想越害怕,趁着封棋出门熬药的功夫,光着脚丫跑了出去。
当她好不容易找到房门的时候,已是累的气喘吁吁。
一推门,就看见张靖榕正在喂颜茵儿吃药。
“娘!”蔡彩哭着跑到了颜茵儿怀里。
“阿彩!”
母女俩抱着痛哭流涕。
明明雨过天晴,却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伯母刚醒,不能受刺激。”张靖榕淡淡的说道:“你也是,都说伯母没事了。为什么还跑来。你的身子也该好好养着。”
“我这么年轻,身体好的很。”
张靖榕不在做声,慢慢脱下鞋,蹲下身子,将他的鞋套在蔡彩脚上。
“你干什么啊!”
“天凉,寒气重。”
张靖榕的鞋很大,穿在蔡彩脚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却让他觉得很悦耳。
“你怎么受伤了?”蔡彩看着张靖榕肩上缠着的白布,眉头微微皱起“你快坐下,明明有伤为什么还要乱动呢。”
“没事。”张靖榕摇摇头“我替你照顾伯母,你不用担心。”
“靖榕真是个好孩子。谢谢你对阿彩这么好。以后要是阿彩能嫁给你这么好的男人,我就放心了。”颜茵儿叹了口气“刚刚我还在想,幸好没事,没看见你成亲生孩子,真是不甘心啊!”
“阿彩会找到更好的人。”张靖榕低声喃喃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蔡彩心里一慌,连忙扯开话题。
“你还敢说。”她嗔怪地瞪了颜茵儿一眼“我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