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玫瑰没回来,某个在含章殿躺着的人却中枪了,被宣召前去枫宸殿照顾韩玫瑰,说到这,某人不由一阵恶寒,话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某花是因某种不健康的活动过度以致身子不爽?
某人磨蹭了半天方不甘不愿进了刘小猪的枫宸殿,殿中的花花同学睡的正香,两个宫人小心翼翼帮他打着扇,我挥退她们,心不在焉的帮他扇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倒也不觉得无聊。
“小姐——”
我放下扇子跟着云大公公出了房门,“公公有何吩咐?”
“小姐折杀老奴了,太皇太后留皇上用膳,皇上一时半会回不来,大人醒了,小姐吩咐人准备晚膳就行,皇上晚上定然回来的”。
我点头,“玉娘记住了,这点小事还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过”。
“小姐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就成,老奴告退”。
我接过宫人奉上的琉璃灯复又进了房,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天色渐渐暗淡下去,殿内唯一的琉璃灯外罩着两层薄薄的轻纱,莹莹发着光,完全不能当做照明使用,一般都是夜里为不妨碍睡眠,又为起夜方便才会罩上轻纱,但就是那点莹火却引来了一只小小的飞蛾,围着琉璃灯飞舞,偶尔奋不顾身的撞上去,撞的头晕眼花后再继续绕着灯飞。
某人平时最是不喜蚊虫之类的东西,却因耗了某人半个多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多少有了点移情作用,加上某人此时没事可干,因此很是兴味的看着那飞蛾一扑再扑。
某人看的兴致勃勃时,耳边一声轻嗤响起,“找死!”
我转头,发现某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半倚着身子盯着那只飞蛾,嘴角是我熟悉的讥诮弧度。
我挑眉,“人生不过两个选择,找死和等死,不论哪种都没什么好骄傲的”。
他轻嗤,“你倒是看的透”。
“饿了没有?我去传膳”。
天气还热着,两人都没有太大胃口,胡乱吃了些,韩玫瑰突然想起来,“你怎么来了?”
“皇上让我来照顾你”。
某韩立时变了脸色,我装作没看见,“对了,昨天太皇太后说的太学是什么意思?”
“皇上说要将长安贵族子弟集中起来,请名师教导,是为太学,太皇太后因种种考虑,一直没同意”。
我想起来了,后世万代之表的太学好像的确是刘小猪开创出来的。
“你不知道这回事?”
“呃——”
韩玫瑰冷笑,“常闻高瞻远瞩一词,于今方知其确切含义,皇上不过想为长安贵族子弟办一太学,尚困难重重,李小姐竟然就将太学拓展至平民子弟,呼之为学院了”。
我鄙视,“韩某人,我怎么说也算是帮你的陛下跟他的皇祖母缓和了点关系,你不感谢就算了,这般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
某花脸青了,我也不管他,“来人,取一册《左氏春秋传》来”。
宫人很快取来了一大堆书简,我歪上凉榻,随意捡了一册,发现是我看过的,遂准备再看一遍,好吧,这古代的娱乐设施实在是太少啊!
“他不是我的——”
我挑眉徐徐看向他,灯光下少年绝色的脸微微迷茫,微微怅惘,于是某人徐徐笑了,“大人,这谁是谁的有什么好计较的,比如昨晚马文才说他脸上被盖了章,是祝英台的了,可按你们的话说,夫为妻纲,那马文才不管如何也不可能是祝英台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世上名头面子都是假的,实际的好处才是真的,比如这皇宫谁都知道我是大人您的,可为妹,可为女,可为妻,可为妾,可为婢,可为奴,可实际上,谁是谁的,可还真说不定呢——”
某人眸色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意,某花暴走了,“李玉娘,你找死?”
我挑挑眉,复又去看手中的竹简,韩玫瑰烦躁抓起扇子扇了扇,又扔下,再抓,再扔……
某人忍不住了,坐了起来,“乖乖在这躺着,我给你扇”。
他深吐一口气,依言躺到我身边,我放下书简,左手搭上他手腕,右手徐徐扇着扇子,“昨儿窦公子跟我说想在走前摆个庆功宴,纪念我们这段日子的辛苦,希望你一定赏光前去”。
“好,你明天遣人回个话”。
我笑,“我当时就帮你应下了,我说不说别的,单看窦公子这些日子差点喝干了壶口瀑布的水,大人您也一定会赏光的”。
某花也笑了,“那一段我看一次就要笑一次,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其华那么狼狈的时候”。
某花说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之间那五碗水的事,被某人稍稍改动成梁山伯以为自己断袖了,每每半夜都要喝干那五碗冷水才能平息心中欲念。
我用扇子掩住眼部以下,“他不是神仙么?我看他还怎么神仙下去!”
某花恍然,“你是故意整治他?”
某人笑的更贼,“谁让他整天端着个神仙样俯视我们这芸芸众生?其实只要一碗水就可以了,也不必每次都加那么满,我硬生生加成了五满碗,那个呆子竟然一点没发觉可以偷工减料”。
“是不是正人君子都要被你骂成呆子?”
我正要答话,刘小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做的好,赏”。
呃,皇帝陛下,您难道跟豆花公子有仇?
刘小猪笑吟吟跨了进来,“那个假神仙,朕看不顺眼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