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飞燕一事,可大可小,低调处理,她就能证据不足释放,如是引起舆论,事情就变得复杂。
两名证人告发被迫翻供,落入民众耳朵就是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势必会一石惊起千层浪。
如此一来,姚飞燕案子就要处于公众视野,如非实打实的无罪证据放人,民众必然群情汹涌。
如果说原先可以疑罪从无释放,那么现在必须自证清白。
事情棘手。
“叮——”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沈天媚的电话,显然她也看到了新闻。
叶天龙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接通沈天媚电话,耳边很快响起女人的声音:“天龙,看新闻没有?”
“看了,证人告发,媒体还第一时间公开。”
叶天龙眉头一皱:“这究竟怎么回事?”
姚飞燕一案,叶天龙没有亲自跟官方打交道,全由沈天媚和律师运作,所以沈天媚有第一手信息。
“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
沈天媚的声音也带着一抹迷茫:“我早上收到你的消息后,我就跟警方和检方磋商保释。”
“下午,十几个白氏员工先后出现,推翻他们昨天录下来的口供,告知只是主管臆测姚飞燕杀人。”
她把情况告知叶天龙:“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姚飞燕推米冰冰下去。”
“警方已经开始松口,还给我五分钟见姚飞燕,只是因为录音问题,需要扣够姚飞燕四十八小时。”
“可没有想到,我刚出来,就听到媒体公布两名证人告发。”
“而且新闻是从澳城媒体先发出来的,然后传到港城和台城,最后全面涌入其余省市媒体。”
沈天媚幽幽一叹:“新闻转发太快了,我们想压都压不住。”
叶天龙问出一句:“那两名证人呢?”
沈天媚轻轻摇头:“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澳门播放的是录制视频,足足十五分钟。”
“他们反复强调遭受到生命威胁,让他们对姚飞燕一案改口,不然就会有人杀他们全家。”
“其余同事为了活命都低头妥协,他们也一度向警方推翻最先供词,可良心不断谴责。”
她苦笑一声:“他们最终决定对大众说出真相。”
叶天龙发出感慨:“这一招,还真是杀人无形。”
“天龙,我们又被白石康算计了一把。”
沈天媚作出一个判断:“孔子雄下跪给他很大压力,他不得不做明面工夫。”
“于是先让白氏员工推翻供词,然后又挑两个死忠给澳城爆料。”
“你打伤了包锦衣和薛名利,加上澳城新闻没有管制,所以澳城对此事势必大肆宣传。”
她轻叹一声:“白石康还真是步步为营啊。”
叶天龙想起白石康,眼里闪烁一抹光芒:“虽然白石康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觉得他不会玩这花样。”
“毕竟这是等于跟孔子雄死磕的节奏。”
他语气有着一丝保留:“白石康沉浸官场和商场多年,应该分得清事情轻重。”
沈天媚接过话题:“常理是这样,可能拿人命设局的主,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也对。”
叶天龙点点头:“无论如何,两个证人是白石康的人,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现在就去白氏大厦,探一探白石康的口风。”
不管是不是白石康干得,叶天龙都要见他一面,那是最靠近真相的人。
沈天媚轻声一句:“你小心点。”
“好。”
叶天龙答应一声,随后挂掉电话,一踩油门向白氏大厦冲过去。
此刻已经快到下班,车流有点堵塞起来,叶天龙看看时间,直接来了两个超车,迅速穿过拥堵路段。
三十分钟后,红色宝马就横在白氏大厦前面,还是叶天龙昨天喝咖啡的地方。
叶天龙刚刚把车子停好,还没钻出车门,就见岗亭气势如虹冲入五辆灰狗巴士,围住了大厦出入口。
车门打开,两百多人从车里动作利索钻出,清一色的黑衣口罩,手里拿着一支棒球棍。
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看惊叫的人群,一窝蜂从各个入口冲进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没等叶天龙反应过来,又见一辆房车开了过来,横在大厅前面拉开车门。
先是钻出厉老鬼和两个跟随,随后就是孔子雄,他们大步流星走入大厦,然后在叶天龙视野消失。
“不好!”
见到孔子雄出现,再想到刚才两百多人,叶天龙很快反应了过来,推开车门向孔子雄追去喊道:
“孔少!孔少!”
叶天龙虽然速度够快,可是冲到大厅的时候,电梯已经徐徐上升,目标明确二十八楼。
白氏总部,白石康办公室。
“靠!”
叶天龙拿出电话给孔子雄打过去,却发现暂时无法接通,他牙齿一咬,推开消防通道就往上面窜。
他根本无法等待电梯,入口至少还有一百个黑衣人等待,一个个凶神恶煞。
“砰、砰、砰!”
在叶天龙死命向二十八楼爬去时,白氏集团正涌入三十多名黑衣人,提着棒球棍一顿打砸。
玻璃‘哗啦’一声碎裂。
鱼缸也‘砰’一声落地。
办公桌、电脑、复印机、碎纸机、饮水机,就连员工的杯子,也都在棍棒打砸中一一碎裂。
桌子上摆着的文件也被扫落在地,数不清的脚印踩踏上前,一片狼藉。
大厅被砸的乱七八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