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伸手扶起那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汉人多疑,也总爱把别人想的很笨,他们不爱明刀明枪的打仗,也少有能证明迎敌打胜咱们草原民族的时候,所以他们的胜利多来自于所谓的计谋或者偷袭。当然胜者为王取长补短,胜利是战争唯一的标准无可厚非。但汉人很自大,宛如我一般自大,可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是哈喇。”众人齐笑了起来。
“今晚,他们必来偷袭,我们要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一会儿诸位散去后就检查我所布置的兵马,不要刻意为之,汉人犹如狐狸般狡猾,若让他们闻到了陷阱的味道,他们必定会仓皇而逃再难上钩。杀人诛心,故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让他们杀来咱们反杀他们个大败而回,这才是真正的耻辱,会瞬间瓦解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军心散了日后这仗便好打了。保佑我们吧,腾格里神。”哈喇仰望夜空,伸出双手高呼道。
“腾格里神。”众人皆做相同状道。
“去准备吧。”哈喇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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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头华带着一千五百兵马,悄悄地前行着,所有的马蹄都被包上了,士兵的口中也含上了木棍,喝令不准取下,防止发出声音。这一行人没有打火把,绕了个远道,避开一切可能有的哨骑和探子,绕到了鄂尔多斯部大营的后方。
夜晚的草原是黑暗的,而癞头华因为要偷偷潜行不能被人发现,故此不能打火把照亮,草原上地型开阔平摊,根本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者山川河流,难以辨别方向。即便是大白天走也很容易迷路。有时候要靠地面上的植被和太阳判断前进的方位,可到了晚上,最后两样可以判断位置的事物也没了。只能全靠癞头华的方向感。
若是直来直往倒还好说,只要控制一下不走偏了腿便好了。可现在是要绕一个大圈,绕道敌人的后方,难度系数瞬间增大了不止一倍。
癞头华冷汗连连,生怕走错了路耽误了整个计划,那虽不是万劫不复,但也很可能导致李祥无援军相助被困甚至被杀,少说也要损兵折将死伤大半。当年高祖皇帝和永乐大帝命人进攻蒙古人的时候。就有多支部队迷失在这广阔的草原与大漠交联当中,为大将者不易啊,征大漠者更是不易。
癞头华怀疑自己迷路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绝望。但战争本就如此,不定因素和变数都很大,怨天尤人根本没有用,只能安定心神沉稳应对谨慎行事。刚刚绕过一个小坡,猛然间。身旁的百户小声道:“参将大人,你看前面好像有亮光。”
“哪里?”癞头华差点惊呼出来,但惊喜之后又迅速平静下来,顺着百户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大约一里的地方有一大片亮光,应该是鄂尔多斯大军军营。没走错,自己绕了一大圈依然找到了地方,自己是个天才!嘿嘿,老马识途啊,癞头华压低声音吩咐道:“派出斥候部队,不准骑马,徒步摸过去,一旦发现李将军进攻,鞑子全军抵抗后就发信号。给全军下令,往后撤出半里地,切勿打草惊蛇。”
“是。”百户领了命给传令官派命去了。
癞头华握紧了自己腰间宝剑的剑柄,心中暗暗敲鼓,李祥我准备好了,祝你好运。
此时的李祥带着兵马也赶到了敌军大营前两里处,一路上顺利无比,没有敌人连哨骑都没有,李祥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再看手下的将领,纷纷面露喜色,好似在嘲笑对手疏于防范。
骄兵必败,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鄂尔多斯驸马哈喇,他怎会这么疏忽,越是平静就越像是一个圈套,是否要进攻呢?
李祥犹豫了。李祥在前往边疆之前没打过几次仗,做土匪的时候对百姓吓唬吓唬就行了,官兵呢也是窝囊的很,有时候一触即溃,遇到了硬茬子,塞点钱也就过去,偶尔有几次恶仗也多是逞匹夫之勇,好勇斗狠的横冲直撞而已。
自从陆炳被冷落,自己也成了陆炳手下被裁撤的军队,几次换防走了不少地方,但自己毕竟是土匪出身,兵员素质差配合作战比不上正规军,而手下性格野蛮不服管教,没少跟那些地方将领闹矛盾,于是和内部没事儿就干仗。总之到最后,没人敢要这群土匪军了,在官场上,武将们更是有些鄙视李祥,不光是因为李祥的出身,更是因为当时他的大靠山陆炳已经倒台了。
后来即便陆炳有了山东的基业,慢慢地上位了,但李祥的处境依然没怎么改变,毕竟他并不属于陆炳的权利圈内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不俱荣
李祥是在陆炳打拼山东基业的时候被发往边疆驻防的,朝廷给李祥补充了一些人,让李祥当起了两个卫所的总指挥,手下共有三个千户,共三个千户,倒也全是自家兄弟。虽然生活艰苦,但是李祥也乐得如此,起码这里冷言冷语少了,也不用受同僚和上级的夹板气,官场自然有官场上的无奈。
但李祥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在边疆,虽无大的战争,但小摩擦不断,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上级将领胆小怕事,生怕和边疆的蒙古人有摩擦,故而即便他们烧杀掳掠灭绝人性,也只能防御和赶走,绝不准引发大的战争从而发生全面战争。李祥心中憋屈的很,很快粮草军饷都成了问题,上级克扣军粮吸兵血吸的严重,李祥内外交困,就在这段时间他学会了带兵打仗,也磨练了坚毅的性格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