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越说越兴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脸上显露出一丝很病态的红晕:“陆炳对朕很讲义气这不假,但平心而论,前些年我们君臣之间有所矛盾,甚至感情出现了危机,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陆炳还对朕效忠,这不是说明朕的雄才伟略是可以永远向往和效忠的明主吗?如今久失的嘉峪关竟然重回大明,朕在历史上也可谓是留下丰功伟绩敢称一代明君了。看吧,陆炳若能打下叶尔羌土鲁番和亦力把里三国,那朕才是开疆辟土第一人呢。话说的狂一些,太祖高皇帝都没征战到叶尔羌汗国这么远,东西之长可谓是上古以来汉人天下之最了。”
“圣上,您忘了还有鄂尔多斯部呢。”张氏适时的拍了个马屁说道,朱厚熜越看她越顺眼,点点头却故作心中明白谦虚的说道:“皇后你休要诓朕,朕可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这鄂尔多斯部和叶尔羌的情况不同,叶尔羌汗国朕是想把它彻底打下来,作为自己的领土。而鄂尔多斯部虽然纳了降书顺表,但是总归还是可藩属国,人家什么时候见咱们国力衰弱了,就会撕毁条约再次与大明为敌。所以藩属国不过是个好名头罢了,真正的控制权什么也没有,说是万国来朝拜见天威的他们,不过是来大明讨碗饭吃,让朕给他们点赏赐罢了,这些朕都明白。看吧,假以时日,我定完全吃下鄂尔多斯让其真正纳入我大明控制的区域,由我大明指派官员。由我大明驻防。”
“有些皇帝喜欢安乐,安于现状,自然希望周边皆是藩属国。但朕不同,朕乃开天辟地的大德之人,必定可以扫清四夷一统天下!”朱厚熜道。
朱厚熜说的豪情万丈,张氏皇后适时的做出崇拜的表情,很恰当的满足了朱厚熜的虚荣心。突然有军情来报,此时的大明四周皆有战乱,于是朱厚熜下令。凡是有军情不管自己是在上朝还是在就寝甚至在更衣都要及时汇报,朱厚熜可不想自己在历史上留下延误军情,自己兵败如山倒都不知道成为后世人耻笑的昏君。
朱厚熜接过一份军报。同时另一份军报也到了,朱厚熜端详半天,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眉头紧缩,张氏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圣上究竟是喜事怒。
朱厚熜看过军报。让人拿来火盆给烧了。然后低头喝粥,但显然心不在焉,看起来就食同嚼蜡。张氏关怀的说了一句:“陛下,您没事儿吧?”
朱厚熜叹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道:“奇怪,真奇怪,明明军报说亦力把里大捷,可为什么蔡龙羽部不趁虚而入,迅速加剧亦力把里的灭亡。到时便可从正北方攻击正忙于跟叶尔羌作战,相对薄弱的土鲁番汗国。连连大捷再创辉煌。反倒是陈兵与嘉峪关,只派少量兵员试探和小规模零星作战,攻打那些并不重要的城池然后上报邀功。趁虚而入的道理朕这个不通兵法的都知道,若是说蔡龙羽夏大德这两个莽夫不晓得也就算了,怎么戚景通这样将门之后兵者大家也不懂呢?”
“不是不懂,是不是他们不想这么做呢?”朱厚熜继续自言自语的分析道:“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消极应战可不是陆炳的作风。还有,古田那边也是停止了进攻,陈兵与云贵边境做防守。沈紫杉背信弃义也就算了,怎么汤克宽俞大猷这些青年将领也守不住?!朕拨给他们的兵马都是干什么吃的,枉费朕对他们这帮年轻将领充满厚望,希望他们能放弃保守打法,速战速决,结果哎.............”朱厚熜眉头紧皱,不禁叹了口气。
朱厚熜的这等神情,被已然在深宫之中磨练成人精的张氏皇后给捕捉到了,她知道圣上的疑心病又犯了,下面要顺着圣上说,否则就可能引火烧身被视为同党。
朱厚熜陷入了深思之中,张氏说道:“圣上若是不放心,大可撤换将领啊。”
“不可不可,大战正酣临时换将不禁对战况熟悉程度不行,容易延误军机,更会扰乱军心,军心一散百师溃万万不可撤换将领。再说这帮人都是陆炳派去的,朕这么做不是明摆着信不过陆炳吗。陆炳再国家四面楚歌危难之际出手,解了国家危难,搅乱了安南,大败了亦力把里,打降了鄂尔多斯连江湖上上也被他安定了不少。纵然有失职之处,但凡事都非尽善尽美,岂能事事尽如人意,这样的情况朕已经很满意了。”朱厚熜道。
张氏不解道:“那圣上为何要愁眉不展?”
“朕只是奇怪,王守仁打古田叛军的时候大军一到人仰马翻敌军纷纷溃败而去,困扰我大明多年的北方西北游牧民族在陆炳面前不堪一击,被视为最强的人马都被陆炳打败了,怎么到了别人打地轻松的古田这边就不行了呢?”朱厚熜微微摇着头说道:“不说别的,就说古田不远处的安南吧,那可是正规的国家,虽然政权交替战乱不断,但总归一国之力要比古田叛军好得多,这样的威胁都能被陆炳搞定,到了相对轻松的古田和倭寇这里却不行了。加之他在西北和云贵的按兵不动,那就更让人奇怪了。”
张氏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是不是陆炳想拥兵自重呢?”朱厚熜一愣看向张氏,张氏见朱厚熜眼中冒着询问的精光,这种精光来源于不谋而合,于是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押宝押对了,说道皇帝心眼里去了。
于是张氏皇后顺着这话继续说了下去:“我的意思并不是说陆炳会造反,他为人仗义圣上刚才已经一阵见血的分析过了。本宫的意思是说,陆炳现在乃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