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四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多想,他就被放倒了,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就晕厥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是露宿街头。原来他昏迷了足足三四天,在他昏迷期间,官府抄了他的家,常州知府被发配充军,他那个当卫所指挥使的堂哥被斩立决了,而他被打成了残疾还昏迷不醒一家子也就算没了主心骨,树倒猢狲散了。
闫老四娶得的几个小妾来了个卷包会,带着自己的老情人席卷了闫老四剩下的东西匆匆忙忙的跑了。闫老四的正房夫人上吊自杀,闫老四的儿女也皆是各求自保,没人管被扔到了大街上,“万幸”他醒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不是饿死就是被野狗吃了。说是万幸,又是万万不幸,这一觉醒来却要面对如同噩梦般的生活,翻天覆地云泥之别,身体上心理上皆是承受巨大变故的压力,说起来倒也不如一觉不醒来的舒坦。
从此,闫老四开始了要饭的生活,每日拖着两条残腿,用唯一一只完好的手撑着地用大腿滑行。跟狗抢吃的,去饭店的泔水桶吃残羹剩菜和别人吃剩下的垃圾,那些桌子上客人吃剩下专门摆给乞丐吃的东西根本轮不到他吃。
乞丐们每日都欺辱闫老四,闫老四几次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对自己下手只能苟延残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所以这些乞丐这么欺负他,那是因为好多人都是被闫老四他逼得家破人亡沦落成乞丐的,这能不恨他吗。打他算轻的,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闫老四每日带伤行乞讨饭吃,还要备受屈辱。都快活不下去了。总归还是有好心人,时不常的看他可怜给他口吃的,这才苟延残喘了下来。闫老四经常仰天长叹自己命运悲惨,被那四个泼皮徒儿害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徒增大难使至大祸临头家破人亡。还好“恶人有恶报”,他们都被砍了头。尸体悬挂在城门楼上警示百姓,鸟翅风残的死无全尸,其实也不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受到恶果的恶人呢。
说到底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还是那个臭道士那帮人。不过纵然闫老四恨得咬牙切齿,他也不知道那帮人的身份,为何权势如此滔天把自己整治的生不如死,连常州知府和自己堂哥那个卫所指挥使都会因此仕途尽毁甚至丧命。他们是谁!我恨!我恨!闫老四对天长啸。泪流满面。他到底不知道那帮人是谁。但他也明白纵然自己知道人家是何方神圣也难以报仇,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闫老四的仰天长啸引来了周围乞丐的注意,乞丐们骂骂咧咧的聚了个过来,每日乞丐“娱乐”事宜即将开启,于是又一顿拳打脚踢开始了,街巷间只传来闫老四撕心裂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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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陆炳随心所欲,过着这几年少有的开心舒坦日子,也不讲什么权谋了。一如年轻的时候那般快意恩仇。见到事情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到贪官就先斩后奏杀之解恨。心中舒爽万分。反正现在是奉皇命秘密行事,各方官员必须遵守自己的命令,更不能打探自己的身份,如此可以不考虑后果声张正义又能不知自己身份不广结冤仇的事情,放着不做那才是白不做呢。
一路就这样,走的多停的也多,一行人在保持体力的情况下赶到了乌斯藏。 [藏也就是后来的西藏,只不过明朝的时候这么称呼罢了。陆炳知道,根据位置表明万儿万所说的山脉就是喜马拉雅山,至于哪个山峰万儿万并未标明。
进入藏地的陆炳并不担心,因为这里的治安还不错,自己也应该会吃得开,因为藏地是大明实际管辖的地方,用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话说,是幅员之内。自元朝起,对乌斯藏就不采用藩属国的制度,而是直接派兵驻扎维稳。朱元璋灭了元,再消灭陈友谅张士诚等对手之后,继承了元朝对乌斯藏的控制。
再到后来,大明在乌斯藏还设立了俄力思军民元帅府,乌思藏都司后再设朵甘都指挥使司。明朝对元朝的暴政进行了改良,这样一来藏族人民就不那么反对这群外族人的统治了,首先仅驻军于此,并不做宗教和琐事插手,一旦有变只要手握兵权就可迅速控制。
平日里,民政问题则交由地方政府管理,而地方政府则是由喇嘛教上层僧侣担任。所以说大明控制着乌斯藏,是因为若有外藩入侵或突生民变可随时出兵,保证主权和地区稳定。但却又因为不直接管理藏民,故此也就没什么矛盾可言了,跟当地宗教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双方双赢自然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了。
对于那些划地自治的土司和首领,在服从大明管束的条件下,只需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平时大政策只要配合执行,便还是让他们以自治为主。所以乌斯藏更是一片祥和的气氛,比元朝的时候要强了不知多少。这也是大明的开国先祖朱元璋以及永乐大帝改革的功劳,改变让汉藏两族和谐相处。
据陆炳对现在乌斯藏的了解,乌斯藏的地区要比印象中的西藏大的多,越过喜马拉雅山脉也是西藏的控制范围。几个指挥使司的指挥使都是封疆大吏,他们虽然忠心于大明,但对往日来往的使官和监察使甚至御史都不是那么感冒,毕竟天高皇帝远,在乌斯藏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就是他们说了算,是实打实手握兵权的土皇帝。
他们却没有轻视陆炳的到来,早早的就派出人马在乌斯藏边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