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帝都内部,哪怕人数多一点,至少陈哲也还能理出个头绪来,可七大势力本就与帝都来往甚少,更何况陈哲是军方人物,与七大势力很少有交集。想要从这些人中找出内奸来,难度可想而知。
“……”
“先这样吧,这件事急也急不来,慢慢调查,总会有些眉目的。”沉默了有一会儿,陈哲建议道。
“嗯,那我就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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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这边行动顺利,可在云城这边,一切却显得艰难了很多。
南天王痛失爱女,一连守灵七天,滴水未进,一言未发,只是本来已经花白的头发下,容颜也变得憔悴了很多,在灵堂前端坐着显得异常寂寥。见此情形,索菲雅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开口,生生将索茜雅的临终遗言憋在了肚子里。
只是,任何事情也必须要有个了断,如今已有七日,想必帝都那边也已经办妥,按族里的规矩,最多还有两天,索茜雅便要安葬,如果再不说,恐怕都该入祖坟了。
“父亲!”
“……”
“父亲!”
“……”还是没有言语,但却睁开了眼。
“那个……”
“大姐在临终前有过遗言,希望能把她和大哥葬在一处。”索菲雅紧张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茜雅她是索家的人!”七天来,索天王说了第一句话,但仅仅一句话,却将索菲雅所有的幻想尽数击碎。
“可是……”
“茜雅她还没出嫁,她还是索家的女儿。”
“她都还没有出嫁!”索天王又重复了一遍,凄楚的神色哪里还有一方霸主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父亲才对。
“……”
“她本来不用死。”
“如果不是左从文,你大姐她还会活得好好的,能活到五百岁,六百岁。可现在呢,她连六十岁都没有活到。结果还要我把她和那个害死她的凶手葬到一处,凭什么!”
“这是大姐最后的请求了……”
“是啊,人都死了,能不是最后的请求么。”
“……”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做父亲的感受?她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
“家族也有家族的规矩,茜雅还没出嫁,只能葬在索家的祖坟里。”
“规矩不也是人定的,就不能为了大姐坏一次规矩么?”
“茜雅走得早,我怕路上人少了她会害怕,有族里的长辈们照应着,应该不用太担心。等有一天我也不在了,想看女儿的时候还有个地方。”索天王像是啦家常一般地念叨着,拒绝着索菲雅的要求。
“女儿,终究还是要远走的。大姐没有出阁是命运的作弄,但入不入祖坟,父亲却能做得了主。大姐从来都没有请求过什么,为什么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父亲你也要拒绝。”父亲难受,做妹妹的又何尝不难受。最亲近人的死,对谁的伤害都是相同的,索菲雅不清楚家族规矩到底有多重要,她也不清楚父亲到底有多痛心,但她却清楚一点,那个大姐临死前最后的请求。同时她也不会忘记大哥最后说那句话的温馨与最后一抹柔情的目光。
“……”
“菲雅姐,这边准备好了吗?”
眼见索天王被说得有一丝松动了,可任谁也想不到此刻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对于女儿的死,索天王一直耿耿于怀,他记恨左从文将索茜雅带出去,但他却更恨这个让一切因果开始轮转的始作俑者。
在女儿的灵堂前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索天王没有动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又如何能有的了好脸色。
如果不是顾忌着女儿尸骨未寒,这暴涨起来的气势,就足以将左从戎冲击的五脏翻腾了。尽管如此,面对扑面而来的强烈劲气,左从戎也打了一个趔趄,才勉强站定。
“滚出去!”未等左从戎开口,索天王已然震怒骂道。
“伯父,我……”
“你给我滚!”
“我滚……,我滚,伯父您别动怒!”见索天王如此震怒,左从戎不敢再做停留,一边念叨着,一边迅速从灵堂退了出去。
“父亲!”
“他来干什么?”
“……”
“如果不是他们兄弟,你大姐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你让他滚,滚出云城!”感受到左从戎的波动气息还没有离开院落,索天王又向索菲雅咆哮道。
“父亲!”
“你不去?”见索菲雅很叛逆地没有执行他的命令,索天王突然压制住了火气,语气低沉而又平淡地反问道。
“我去……”索菲雅清楚,此刻的平静并不代表她父亲没有了怒火,相反,在这低沉的声音中,蕴藏的怒火,恐怕足以将整个天道宫烧掉。索菲雅唯恐父亲会对左从戎不利,当即回道。
“不用你了,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滚一边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索天王的怒火再难压制,还是看穿了索菲雅的小九九,索天王震怒之下再无留手,一身气势暴涨而起,劲直推开灵堂大门,直向左从戎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出了门后,索天王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想请求伯父的原谅。”跪在天井中央,左从戎低垂着头,歉疚地说道。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还有,让茜雅和左从文葬在一处的想法,你也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