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尝。”
戚美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就往嘴边送。
她那股子市井小民的样,看着就令人作呕!
“放下!”时清欢皱眉,伸手夺过勺子,“这不是给你的!”
“我尝尝怎么了?”
戚美珍就是不松手,和时清欢争夺着。
一看抢不过来,索性一抬手,将药罐子一掀,“哼!那你也别想喝!”
药罐里泼洒的汤汁,不偏不倚尽数落在了时清欢手上。
“啊……”时清欢整个右手被烫的立时起了水泡。
时奶奶刚好出来,看到这一幕。疾步上前扶住时清欢,“清欢!怎么了?”
“奶奶。”时清欢眼睛通红,强忍着泪水。
她瞪着戚美珍,“是她!她把药洒到了我手上!”
戚美珍一怔,摸了摸脖子。
“你别瞎说!我就说看看这是什么药……你这孩子,非要说是我想喝!这是药,是什么好东西吗?我会跟你抢?要不是上来抢,药罐会倒吗?你这么说,奶奶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时清欢听着荒唐,抱着胳膊,“戚美珍,你脸皮真厚!”
戚美珍眼珠子一转,哭将起来。
“妈!你看清欢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我做什么都是不对!我好歹是个长辈是不是?替她看看药还错了?”
“你……”
时清欢气的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了了!
上前,一把拉住戚美珍的手,就要往药罐子塞!
“戚美珍,你敢烫我,我也让你尝尝,被烫是什么滋味!”
“啊——”戚美珍神色巨变,“不得了了,死丫头疯了!”
疯了?
时奶奶一听这两个字,吓得不轻,忙喊道,“哎哟,老头子!快来啊!”
时爷爷闻声匆忙赶来,“怎么了?”
“老头子,你看清欢这样……和那一年,是不是很像啊?会不会出事啊!”
时奶奶急的原地直打转。
时爷爷看过去,时清欢瞪着眼睛,眸底赤红。拉着戚美珍的手死命往药罐里凑……当真是要犯病的样子!
吓得他赶紧上,一把拉开时清欢。
“清欢!不许闹!清醒点!”
“爷爷!”时清欢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是她先烫着我的!”
“清欢!”时爷爷听着,越发心惊,呵斥道,“她是长辈!再说,她烫了你,你就要烫回去吗?你怎么学的这样睚眦必报?
“……”时清欢愣住,眸底突然闪过一丝疯狂的色彩,“是啊!我睚眦必报!我从小没有妈妈,没有人教我啊!我就是这样啊!”
她这么一吼,时奶奶察觉到不对劲了,忙拉住她,“清欢、清欢啊……奶奶知道、奶奶都知道,你不要激动!”
“放开!”时清欢挣脱时奶奶,一闭眼,转身跑出了院子。
时爷爷和时奶奶对视一眼,都慌了。
时爷爷急的,直喊,“时劲松、时劲松,清欢跑了!快去给我追!”
“哎,来了!”时劲松懒洋洋的出来,一听这话,皱眉,“爸,那丫头……我追了没用!”
“你到底去不去!”
时爷爷气的扬起了拐杖,“给我去追!那是你亲生女儿!”
“啧!”时劲松没办法,“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行了吧?”
时劲松抱怨着,出了院子。
戚美珍和时清雅母女,全程抱着胳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们盼望着,时清欢最好出事!越糟糕越好!
——
水清华庭。
书房里,一片漆黑,楮墨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桌上,放着只高脚杯,里面盛着一半红酒。
他单手支额,双眸紧闭。
此刻,他陷在回忆里。
撕开五年前的回忆,鲜血淋漓。
……
五年前,楮墨和唐绵绵在延边相识、相爱。
他是驻地军人,她是教会医院护士,可谓是男才女貌。
两情相悦,结婚自然是水到渠成。
获上级批准,他们举行了婚礼。
注册登记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
楮墨是真的爱着唐绵绵,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说不出的可爱,尤其嘴角两个梨涡……俏皮的让他彻底沉沦。爱上一个人,从来都是始于相貌的。
而唐绵绵,无疑拥有着惊世之容貌!倾国倾城之姿!
新婚那天,楮墨抱着妻子。
“老婆,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唐绵绵红着脸,窝在他怀里,比划着,“老公。”
那个时候,楮墨对手语还不是很熟。
楮墨皱眉,“老婆,乘着婚假,我一定好好学手语……等我学会了,你多比划些情话给我看,行吗?”
唐绵绵笑而不语,一张脸却是涨的通红。
“好不好?好不好?”
在楮墨的一再要求下,唐绵绵终于点头,嗯……轻轻的一下,却是让楮墨心花怒放。
他低下头吻她,“老婆,我想和你这样,一辈子……”
唐绵绵笑弯了眉眼,比划,“我也是。”
呵,新婚啊……真是甜如蜜!
楮墨是真的用心学手语,非常用心。
在延边,人人都知道,楮墨娶了第一美人,可是这个美人,唯一的缺憾……是个哑巴。
但楮墨不在乎,他的心,满满被这个小哑巴给占据!
他想对她好,更了解她,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宠她、爱她。
唐绵绵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性格温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