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悦推门进来,迎面都是浓重的烟酒味。
“咳咳。”
姚启悦皱眉轻咳,抬手挥着眼前的烟雾缭绕。
“楮墨,楮墨?”
她没看到人,站在原地找了一圈。“楮墨,你在哪儿啊?”
刚才容曜明明说楮墨在这里的,怎么没人呢?
“……”
沙发后面,有浓重的喘息声,似乎……还压抑着什么 。
姚启悦心头一跳,快步绕到了沙发后面。果然,看到楮墨整个人躺在地上。
“楮墨!”
姚启悦忙蹲了下来,拉住楮墨,企图将他扶起来。
“楮墨,你起来……”
但姚启悦压根扶不动楮墨。
楮墨胳膊一挥,将姚启悦挥开、跌坐在地。
“……”姚启悦撑着胳膊,眉头紧锁,“楮墨,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关你什么事?”
楮墨满脸焦躁,指着门口,“谁让你来的?你出去!”
“你……”姚启悦堵得慌,哭笑不得。
“你这人,还是一贯的不知好歹,幸好,我都习惯了。你别在这里喝酒了,喝酒就能想出办法救人吗?我认识的楮墨不是这样的,情况越乱,你应该越冷静啊。”
“冷静?”
楮墨勾着唇角,笑的那么无奈。
“那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我救人?清欢她压根不让我救!”
“?”
姚启悦错愣,“这是什么意思?”
“她……”
楮墨眸底赤红,指着胸口。
“她这是在惩罚我,也是在惩罚她自己!她不能接受苏染为了她而死,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景博的母亲不管。清欢她钻了牛角尖,她不信我,她觉得我是在包庇荀文慧!”
姚启悦听了,沉默了片刻。
“楮墨,你老实告诉我,你当真没有办法让荀文慧接受制裁吗?”
“……”
楮墨怔愣,犹豫了片刻。
“哎。”
姚启悦叹息道,“你看,你这个犹豫已经说明了问题。你是有办法的,可是,你选择了袒护她。”
“……”
楮墨心上猛的一抽,“这样,我能保护好两个人……怎么就不行?如果我大哥还活着,荀文慧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那是我大哥在这世上最爱的女人!”
“但清欢不能接受。”
姚启悦劝到,“你们两个都没有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该死的造化弄人!”
楮墨坐了起来,抬手拿起放在手边的酒瓶,仰起脖子就往里灌。
“楮墨,你别喝了!”
“放开,你别管!”
姚启悦急的不行,这可怎么办?她左看右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人头马。心里默默念着:楮墨,你别怪我,爷爷和景宝还在家里等着你,我也是没办法啊。
蓦地,姚启悦扬起胳膊,狠狠砸向楮墨后脑勺。
“呃——”
楮墨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偷袭他?
“对不起啊。”姚启悦抱歉的瘪瘪嘴。
楮墨抬起手指着她,“姚……”
只说了一个字,一头栽进了姚启悦怀里。
“呼……”
姚启悦长舒口气,“对不起啊,我也是不得已。”
……
清晨。
铁门打开,警察挨个敲着门框。
“起来,洗漱了!都快点!”
时清欢睁开眼,坐了起来。她在这里住了几天,竟然已经习惯了。也许,这就是心如止水的感觉?没有期待,就不会觉得失望和难熬了。
穿好衣服,时清欢拿着洗漱盆往外走,跟着队伍一起去洗漱间。
时清欢把盆放在水龙头下,开始洗漱。
这会儿,警察都在外面。
“哎,她就是那个时清欢啊?”
“小点声,人家可是准总裁夫人。”
“嘁,什么总裁夫人?见过总裁夫人这么落魄的吗?mr可是还屹立不倒呢,总裁要真稀罕她,她能在这里和我们关在一起?”
“就是,看她这样,总裁一定是玩腻了,抛弃了呗。”
“我倒是要看看,这跟过总裁的女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这些话,时清欢听见了,也权当没听见,她不想惹事。
时清欢低头,继续洗漱。
突然,头发从后面被人一把给揪住了。
“呃……”时清欢吃痛,皱眉轻呼。
“你干什么?”时清欢瞪着揪她头发的人。
“哼。”
那个女人,生的一副尖酸刻薄样。“瞧瞧,都进来这里面了,还这种口气呢?啧啧,还当自己是总裁夫人啊?”
时清欢咬牙忍着,“你别找事!我不想和你说话!”
“哎哟,横的很呢。”
那女人眼光一转,看到了时清欢手上的戒指。
——那是她和楮墨的对戒,楮墨特意按照他们在海城步行街买的那对素银戒指订制的,求婚之后,时清欢就一直戴在手上,从来不拿下来。
“这是什么?你还戴着好东西呢?警察竟然没有没收?”
时清欢虽然在监管,但楮墨自然是打点过,警察并不曾为难她。
一枚素戒而已,也并没有收走。
此刻,那女人却来劲了。
一把拉住时清欢的手,咬牙叫嚣着,“哼!管你是不是总裁夫人,到了这个地方,就和我们一样!这戒指,必须给取下来!”
说着,用力掰着时清欢的手。
“不……”
时清欢仓皇的摇着头,这戒指她万万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