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直在深宅,因夫家败落,那些权贵夫人看不起她,就连李家那些也不将她当回事。
对于秦府,她完全不了解,只知道那是京城高门,李家攀附不了的存在。
现在她不仅入府,还能听到秦府那些事。静心寡言多年,今日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民间最有名的那家书院吗,先去的秦夫人就没留个儿子?”
二夫人眸眼一转溢出轻哼,“都说红颜薄命,长太美活的不长,早去世了。不过在世那会,可谓穿金戴银的,京城姜家嫡长女。”
那如花娇滴的女子,她见过几次,秦云舒的清冷性子随了母亲,不正眼瞧人的。同样重规矩,偏偏大哥妻管严。
“怪不得大小姐盛气凌人,母亲那边也非常人。”
二夫人睨了她一眼,“可不是,不过她早不在了。长房正室空出,庄姨娘丫鬟出生,上不了台面。”
说着,眉眼扬起笑了起来,“你就不同了,李老夫人所出,嫡系呢!知书达理的,身份上可以做大夫人。”
听到最后几字,李氏再次低头,“莫要打趣,怎指望做大夫人?”
“看来,你有意伺候秦老爷了。”二夫人高兴的笑了起来,扬手探上李氏的手,“明了你的心思,我就懂了。长房没个主事的夫人,靠一个女儿,多少不行的。为了秦府以后,我会助你。秦老爷喜欢贤良淑德识大体的,若对史籍有研究,最好。”
寥寥几语就将秦太傅的喜好透露,李氏心中了然,她对那些经史典籍没兴趣。夫君为中举,读了不少,她日日为他整理,也算知晓。
不过将落灰许久的书再翻看罢了,那么大的府邸,她从未肖想过,也不是攀权富贵的人。
但为了儿子,在衙门做事始终没有发展,也没多少银两聘礼。为了以后,她只好……
于是,李氏抬了头,眼里满是诚恳和郑重,“二夫人,我并非贪恋钱财的女子。你也有孩子,为了子嗣,做母亲的什么都愿意。日后,我都听你的。”
二夫人要的就是这句话,她选中李氏,也是因为没主见的性子容易拿捏。一旦得势做了长房夫人,相当于安插一个帮手。
等秦云舒嫁了人,秦府就是她说了算。
二夫人越想越高兴,面上笑容真挚起来,“这话说的,不久就是自家姐妹了。来,尝糕点。”
两人达成一致,凉亭内一片欢声笑语,虽四下无人,但秦云舒已经明了二夫人的心思,两人说什么她约莫能猜到。
主意打到父亲头上,不做点什么,倒显得对不起二婶了。
出了庄姨娘院子后,她立即遣来府门管事,只问二叔可在府中。
“二老爷一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大小姐有要紧事?”
秦云舒手指轻敲桌面,淡淡道,“二婶邀了京城李氏入院,二叔向来好客,也该会客才是。”
府门管事有些明白了,再次问道,“您的意思是?”
“那李氏我瞧了,比二婶年纪小,比起同龄女子,眉目清秀,是个美人。举止温婉得体,轻语柔柔。”
话说到这份上,管事彻底明白了,二老爷回府时,他只需旁侧提及即可。
二房屡次插手长房,他早看不下去。只要二夫人烦的满头包,暂且不会惦记长房。
大小姐的主意,有点那啥,但不得不说,甚好!
于是,他立即躬身道,“依大小姐所言,就等二老爷回来。您放心,我定装作不经意提及。”
“此事交给你,我放心。另外,父亲居所派人严加看管,大院增派人手。倘若父亲问起,就说我的意思。”
轻言两语很快交代下去,府门管事当即领命,迅速转身去办。
秦云舒唇角扬起,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想在父亲身边安插人,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那李氏如果同意,打的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
夫君早早去世,守寡那么多年,真想再嫁早就寻了夫家,何必留在李府啃娘家?
李氏动心,并不是因父亲,而是秦府。两人利益并非完全一致,二叔没有本事,好歹也是秦家二老爷。
“小姐,奴婢看不下去了!”
不满的女子声从厅外出来,没多久柳意匆匆走来,嘴巴翘的很高。
秦云舒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了,被谁欺负了?”
“没人欺负奴婢,别看三小姐平常吃穿一般,有底子呢!做了件彩色云缎,和余晖彩霞一样,这要请多好的绣娘才行,大把银子往上砸呢!”
说着,她又瞧了秦云舒一眼,用意太明显了,就想谢老夫人寿辰那天一鸣惊人。
到时候,所有高门都知道,秦府有个光鲜亮丽的三小姐!
秦云舒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摆手令她去内屋拿风干蜜饯过来。
柳意眼睛当即瞪圆,小姐怎么像没事人一样?那天两位小姐一起过去,都是秦家的,三小姐打扮的更加艳丽,旁人怎么想?
“大姐!”
就在这时,透着欣喜的响亮女子声传来,不多时,仿佛一朵彩霞飘过。
秦蝉一身彩色衣裙,淡粉和朱红相间打底,层层相间,转起圈来仿似云浪。
“我这身裙子,可好?”
秦蝉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今日做好拿来一瞧,她立马穿上了,刘嬷嬷连连夸赞,直叫她到正厅给大姐瞧瞧。
秦云舒仔细打量,轻嗯一声道,“不错,衬的三妹妹水灵可人。”
清脆的笑声溢出,月牙般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