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璃站在下首,抬头看着眸色毫无波澜的周无策,瞧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淡漠样,哪门子不怪罪?
怎了,她还错了不成?
想到那日情景,她就来气,瞥眼看向刚才骂她放肆的属下。
就是他!说她追着他主子不放,实乃看上主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思及此,更加来气,眼中仿似蹦出嗖嗖冷箭,溢唇的声音很低,“周太子,我们聊聊。”
如此便是私下聊,旁人不得在内。
“下去。”
衣袖拂动,两字轻吐而出。
属下抿唇,一副要言不语的模样,随即看了楚琉璃好几眼,这才作罢躬身退下。
楚琉璃一直望着他走,眸眼微挑,这副样子,怎了,还怕她吃了他家主子不成?
“现下只有你我两人,琉璃公主,有话不妨直言。”
楚琉璃抬眼看着他,他是周国太子,她乃齐国嫡长公主,地位上实属差不多。
于是,她扬手朝他一点,声音清亮不已,“你给我下来。”
既然好好聊聊,怎能她站着抬头看,而他低头瞧,太居高临下。
周无策眉头稍拧,很快恢复平静,照她所言起身往下首走,不一会停在她面前。
这般一瞧,楚琉璃发现自个儿仍要抬头,只因他身量太高,索性往后退开几步。
“周太子,你仔细瞧瞧本公主,这般姿态,是那种惦记容貌吃天鹅肉的?”
周无策平静的看着她,再一次领教她的口不择言,先前令属下调查,几次接触,确如探听一般。
这脑子,非皇室所出。
“怎不说话?”
见她焦急,若他再不回,怕是怒了,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于是,他应声道,“非也。”
然而,话音落下,却见她柳眉拧起,十分不满。
“你还真觉的自个儿是天鹅肉?”
毫无波澜的面容维持不住,周无策细细瞧着她,最终道,“非也。”
说罢,女子纤细手指迅速的狠狠戳了他几下,引得他眉头当即皱起。
“说来说去就两字,不实诚,戳几下就疼,弱不禁风。”
楚琉璃念叨着,很快收了手,随即又道,“如果是天鹅,那也是掉队的,太孱弱飞不起来。”
一语落下,周无策面色微沉,看着那张不断开合的小嘴,当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不开心了?我就是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口无遮拦。”
说着,楚琉璃双手环胸,眯眼道,“如果你娶回去,肯定丢你脸,还是收了心思。我啊,不喜欢天鹅肉。”
而此刻,周太子近侍一直守在营帐外,楚琉璃这句话声音有点点大,他听的分明。
一点规矩都没有,哪有姑娘家的样子?大齐嫡长公主,可算叫他见识了。如果放在周皇室,早被禁足好好教养,亦或自生自灭。
不禁摇头,就盼这位长公主赶紧出帐!
可是,他等了好一会,里面没动静,疑惑之时,动静猛的一大,他心一揪,很想进去,但没有殿下的命令,唯干等。
就在这时,夜风中走来一名身穿青翠衣裙的女子,背对月色,瞧不清面容。
待走近了,他知道谁了,伴在琉璃公主身侧那位,太子下令调查过她。
“琉璃公主可在此?”
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一双大眼澄澈不已。
只是,他还没回话,帐内又砰的一声,只见面前女子迈步上前扬手就要掀开帐帘。
“大胆!”
就要横剑拦住,可是刚出鞘,叮——,另一道利落的出鞘声,冰冷的剑闪着刺目的光,挡在他面前。
来人身量高大,健硕不已,笔直的站着,抬眼望去,是……
大齐萧总兵,风头很劲,此人也被太子下令调查过。
此时,秦云舒已经挑帘进入,帘落下的那刻,脚步似乎僵住。
只见楚琉璃四仰八叉的倒在周无策身上,而他相当不悦,想推开她,却仿似嫌脏。
这位周太子,好像有洁癖。
当发现外人进入,面色猛的一沉,眸中迸发腾腾杀气。
秦云舒快步上前,拉住楚琉璃的手,一把将她拽起,再看周无策,杀气已经收起,等他起身时,洁白的衣袍染上尘土。
“云舒,你怎么来了?”
刚问完,她扭头就见周无策眸里的厌恶,再看他的动作,拍了好几下胸前。
那里没有沾到尘土,根本不脏,他该拍后处才对。
明摆着说她比土还脏!
楚琉璃不悦了,就要冲上去,还没怎样就被拉住,只见秦云舒摇头。
“入夜时分,你不该在此,回去。”
说着,她用力拽楚琉璃,直往帐外走。
“等等。”楚琉璃拼命的站定,离开的前一刻,朝周无策道,“一定收了心思!”
话落,人已被拉走,周无策眸色沉沉,带着嬉笑的女子声传来。
“萧总兵,本公主没事,狗屁太子不是我的对手。”
周无策面色不仅沉,还很冷了,待外头安静时,属下掀帘进入,跪下请罪。
“萧总兵突然出现,属下没有拦住。”
此时,他不敢抬头看主子,平日里面色淡淡,倘若发怒,便是这般。
只是,主子很久没有这样了,大齐嫡长公主,当真是个“人才”。
“齐国境内,又是执掌兵权被齐皇重用的人,拦不住情理中,起身。”
周齐两国不同,在周国,先皇便是以武力镇压,一介藩王坐上皇位。自开国就重武,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