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维持最基本礼仪,至于其他,没有任何。
熙攘人群渐渐退去,不多时两旁禁军收戟散开。
女将露面,也算解了众人疑惑,惊愕于她的美,更多的是失望。
长得像男人的女人,世间罕见,即便大家喜欢美物,但更兴奋于新鲜事。
这也是为何,每次说书先生讲奇闻异事,底下座无虚席,道内外全是站着的人,听完还要咂咂嘴,意犹未尽。
秦云舒收了视线,扭头看去,见柳意还在朝前张望,不由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
“队伍都走了,瞧什么?”
柳意吃痛,这才转目,满面疑惑,“大小姐,她长得那么好看,比齐京不少贵家小姐都美,为何传言丑陋至极,到吓人地步?”
她不懂,为什么对那么厉害的女将,存在这么大的敌意?
秦云舒神色幽远深长,没有多说,转身朝来时方向走。
到僻静胡同时,才悠然出声,“因为她从武,就算周国重武,也是男为尊。应在闺中的女子,突然去了军营,做了男人做的,还做的比他们好。一开始,总有不服的。”
所以,就开始肆意编排,怀有很大敌意。等能力直接压住时,谣言已经四散,更蔓延四国。
想要控制,根本来不及,而这时候,大多选择不管。
比起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做,花费精力在这上,浪费时间。
柳意一下子明了,不再多问,跟着步步往前。
走过几个胡同,又经了三条街,最终从大门入。
秦云舒刚进府内,就见府门管事从一旁道上走来,看到她,立即走来。
“大小姐,老爷回了,找您有事,您不在。”
这段时日,父亲很少找她,何况,世敏公主已到京城。再怎样,都要款待周国使臣吧?
父亲这会,怎有时间在府里?
带着些微疑惑,她轻轻点头,低嗯一声,朝正厅走去。
柳意识趣的不再跟随,从旁侧小道回了云院,解了疑惑,越发敬佩那位女将。
一个美人,抵住巨大的压力,相当不易。
此时,秦云舒入了厅堂,秦正坐在上首,手里拿着茶杯,缓缓喝着。
看到她来,轻轻放下。
“你也去看热闹了?”
秦云舒点头,“是,瞧瞧周国女将。”
秦正越来越觉的,涉及军营的事物,女儿总是感兴趣的,无外乎别的,就是那小子。
“父亲,周国来的不止公主,就算不得宠,也来了好些使臣,皇上不设宴?”
“我找你,正是此事,设晚宴,在宫内中庭。待午时,你歇息会,傍晚时分,去宫西门。”
一听,秦云舒更加疑惑,“我也要去?”
奇怪了,款待他国使臣,为什么请世家小姐?
“皇上的心思,不好猜,索性,还有其他几位,不单单你一人。”
话到此处,忽的停下,思虑片刻后才道,“今日椒房殿掌事私下找我,秦柔快足月了。”
一旦足月,离生就不远了,而昭汐已经足月,整日在殿内不外出。
已有多月不见秦柔,或许该说,根本想不到这个人。花姨娘在二院安守本分,耐心处理琐事,也不怎么出门。
“今晚去宫宴,带上她母亲,宫里已安置好,会有人接应,送她去秦柔殿中,待宴散,随秦府马车出宫。”
距离秦柔出嫁到现在,已过许久,花姨娘从未见过。
和秦柔,秦府早断绝往来,可花姨娘,规矩本分,平日爱穿的斑斓衣裙,全都静眠在柜中,将二院料理的十分妥当。
看在这个份上,令母女两人相见,了却她一桩心愿。
父亲既已吩咐,秦云舒低声应是。
走出厅堂的那刻,仍奇怪,以往联姻,款宴使臣,也没有派世家姑娘去。
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直到傍晚时分,她也没想明白。
“大小姐,您穿哪件?”
柳意站在柜前,视线在各色衣裙上来回逡巡,各种颜色,款式也有不少,今年更在新开的衣坊买了好几件。
对这些,秦云舒总是兴致缺缺的,随手点了一件,“这件。”
柳意瞅了眼,是件没有任何花样的素白衣裙,但料子轻薄透气,即便盛夏穿,也不觉得多热。
可周国公主远嫁,到底大喜日子,这……
柳意琢磨片刻,自作主张,挑了旁边那件,素白为底,和刚才那件的差别,就是腰间,衣袖以及裙摆,一溜排粉青色花朵。
这花,不是平面绣上,而是立体。
“大小姐,您这件买来,还没穿过呢!奴婢替您洗了一回,不若今天穿上?”
柳意拿着衣服,笑眯眯的走来,双眉都弯成一条缝了。
秦云舒稍看一眼,而后进了屏风后,“拿来。”
“好嘞!”
柳意立刻跟着进了屏风,束腰缠带,而后拍拍后背和裙摆。
“这衣裙,绝了,穿上去比挂在那,美到叫人窒息!”
极其夸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云舒扭头瞥了她一眼,“就你嘴贫。”
话落,出了屏风,坐在梳妆台前,打开一侧鹅黄色小盒子,随意取出几柄钗环。
这时候,柳意已经站在她身后,拿着钗环在她头上比对,轻轻一笑,一边木梳梳发,一边轻笑。
“奴婢近日新学一种发髻,蜻蜓髻,试试?”
秦云舒扬唇笑道,“挽上。”
话落,灵巧双手已在发顶跃起。
起初和蝴蝶髻一样扎法,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