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的话一出来,董雅洁就差点儿傻了,茫然的眨眨眼,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少一分都不卖。”
“为什么?你不是懂姐姐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姐姐吗?”
董雅洁不甘心的还想继续感情攻势,萧晋却没了耐心,看看表,说:“董姐,价格的事儿,咱就甭纠结了成不?说了不会降就绝不会降,你要是再这么玩下去,一不小心涨一毛可不怪我。”
嗖的一下,董雅洁的手就缩了回去,屁股也挪的离他远远的,一张俏脸冷漠如冰,哪里还有一点刚才自怨自艾的样子?
“萧先生做事,真要这么绝吗?”想耍猴却被猴耍了,她气的恨不得当场把萧晋咬死。
萧晋耸耸肩,说:“做生意嘛!自然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董姐是女强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好吧!”董雅洁深吸口气,扭头对方菁菁道,“去把东西拿来。”
方菁菁这会儿早就被俩人刚才那番表演给震懵了。自家老板在谈判中利用性别优势耍手段的样子,她之前倒是见过,但像萧晋这样一边疼惜怜悯一边捅刀子的家伙,她真是头一次见,三观都险些被刷新。
难道说,所谓成功的商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看来,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只适合当个助理了。
“菁菁,去拿东西啊!”见她半天没反应,董雅洁又说了一遍。
“哦哦,我这就去。”方菁菁反应过来,赶紧一溜小跑的出了办公室,没一分钟,就推了一辆小车回来。
萧晋首先在小车上看见的是一整匹白色的缎子,旁边摆着两个盒子,其中打开的那个里面满是五颜六色的丝线和整整二十套粗细不一的绣花针,没打开的不用说,装的应该就是图样了。
他走过去打开,果然,里面放了五幅画,有山,有水,有花,有树,还有鸟鱼,都是刺绣中最常见的图样。
“既然萧先生做事这么绝,那咱们就公事公办。”董雅洁冷冷的望着萧晋,说,“以昨天那件红牡丹为准,七天,五副天绣,有半副次品,我就绝对不会给你超过五角的价格,你同意吗?”
萧晋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因为周沛芹说了,她的水平在村里还算差的。
点点头,他说:“可以,不过,如果五副天绣都达到了你的要求,那么我希望,一针一元的价格,董小姐就不要再纠结了。”
董雅洁咬咬牙:“一言为定。”
“爽快!”萧晋笑着冲她搓了搓手指,说,“预付款,两万,麻烦董小姐赶紧给我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去呢!”
啥都没拿来,就说了几句话,一张嘴就要两万,你当你高级陪聊啊?
董雅洁心里暗骂,不过也懒得为这点钱再跟萧晋掰扯,直接让方菁菁从保险箱里拿出两沓钱丢了过去。
“大老板办事就是敞亮!”萧晋拿着钱冲董雅洁挥了挥手,推起小车就走,到了门口忽然又扭回头来,笑嘻嘻的问道:“不知道董姐这会儿还喜不喜欢我呢?”
董雅洁啐了一口:“想让我喜欢,先把自个儿阉了再说。”
萧晋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董雅洁气咻咻的坐回沙发上,问方菁菁道:“菁菁,你确定查清楚了,这家伙真的只是个支教老师?”
“查清楚了,他的籍贯、大学都跟昨天在咖啡馆所说的一样,”说着,方菁菁的表情忽然气愤起来,“就是相关单位的工作人员太可恶,一个个尸位素餐,档案管理混乱的不行,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查到他到底是去了下面哪个县区。”
“继续查,花点钱也无所谓,”董雅洁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找到他手里的那些绣工不可!”
楼下,还不知道董雅洁已经想要对他釜底抽薪的萧晋把东西搬上车后,就让司机开车往回赶,在下午两点多才到达了囚龙村山外的青山镇。
在进山的路口,有两个汉子牵着三头驴等在那里,萧晋让司机把东西卸下来,自己迎上去挨个儿发了根烟,笑道:“等久了吧?辛苦两位大哥了。”
那两个汉子是本家兄弟,都姓梁,年纪大一些的名叫梁建国,年纪小一些的叫梁胜利,都是村里老实巴交的农民,见到萧晋还有些局促,拿着烟连连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萧老师去城里给俺们找财路才辛苦呢!”
萧晋摆摆手,“这算什么财路啊!一点小钱儿而已,举手之劳。”
梁胜利比较机灵,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连忙问:“这么说,萧老师这趟事儿,是办成了?”
萧晋笑着点头道:“成了,以后咱村里,只要是会祖传绣活儿的,月收入就不会少于三千块。”
“三千块?天爷呀!这可比出去打工挣的还多啊!萧老师你没骗俺?”
“胜利哥,瞧你这话儿说的,我要是在这事儿上骗你们的话,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啊?”说完,萧晋哈哈大笑。
“那是,那是。”梁胜利跟着一起憨厚的笑。
一旁的梁建国也跟着笑,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有些嫉妒,也有些郁闷。
这时,那边司机已经把东西都卸下来了,萧晋过去付了车钱,就招呼两个汉子把东西装到驴背上的筐里。
别看驴子比马和牛都小,走起山路来却再适合不过,几百斤的东西驮起来轻轻松松,吃的还不需要太精细,简直就是吃苦耐劳的典范。
装好东西顺着小路慢慢上山,一路上梁胜利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