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绮眼睛眨了眨,忽然脸色就红了,不自然的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低垂着眼睑说:“萧老师他……他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我相信他的善良和正义感,而且,在遇到他的时候,我正处在迷茫的阶段,急需寻找人生的意义。说实话,跟着他来到这里也是我的一次破罐子破摔一样的赌博,但事实证明,我是幸运的,这里的村民都很朴实善良,孩子们也特别的可爱,在这儿执教的几个月里,几乎是我目前人生中最平静最快乐的时光。”
如此暧昧的回答自然让记者兴奋到了极点,马上又问:“那您知道萧先生其实是一家市值数千亿的上市医药集团继承人吗?”
“你说什么?”黄思绮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完美演绎出了一个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萧老师是非常的优秀,可千亿继承人什么的,开玩笑吧,他可是把户口都迁到了这儿,还准备竞选下一任的村长呢!你们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再说,那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会跑去给明星当保镖嘛!”
“什么?萧晋还要在这里安家当村长?”记者的震惊完全不亚于黄思绮,刚要再追问,突然一声清脆的质问从画外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镜头转过去,就见一名青春靓丽、与这穷山村格格不入的马尾辫少女气呼呼的冲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在村里采访的?你们在外面骂我们萧老师不够,还要到这里来污蔑他吗?”
她这么一喊不打紧,在祠堂前平台边缘远远好奇观望的村民们立刻就围了上来,一个个表情气愤填膺,看样子跟要吃人似的,吓得记者赶紧解释。
听她是来为萧晋正名的,少女和村民们的脸色才好看了点,只是没人愿意再搭理她了,黄思绮也一脸嫌恶的回了教室继续上课。视频里最后一个说话的村民是个拄拐杖的老婆婆,她说的是:“怪不得俺们村里的后生一进城打工就会变坏,连萧老师那样的好人都要往穷山沟里跑,原来你们城里人都没良心的啊!”
记者见采访已经没办法进行下去,只好带着镜头灰溜溜的离开。画面一转,她已经来到了东山顶的悬崖电梯旁。
镜头里,山内的囚龙村安静祥和,山外的青山镇秀美如画,记者长长呼吸了一口空气,用极富感情的声音说:“身为记者,被采访对象排斥甚至辱骂攻击的事情早已是家常便饭,可是,今天却是我职业生涯中被骂却依然非常开心的一次采访经历。
囚龙村被两座大山环绕,与世隔绝,贫穷了数百年。来之前,我查过这里的档案,在两年前,这里的家庭年均收入还不到千元,这是什么概念?大城市里大学生一个月的花费恐怕都不止这个数,绝对属于贫困中的贫困村。
但是,在今年,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位花花公子、社会蛀虫萧晋萧先生到来一年半之后,这里的人均年收入已经达到了三万四千多元。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之前我说的是家庭年均收入,现在则是人均年收入,也就是说,萧晋在十八个月之内,凭借一己之力就让这里的百姓收入翻了近百倍!”
说着,她指了指电梯,又指了指悬崖外青山秀水间的青山镇,接着道:“有句俗话叫‘要想富先修路’,萧先生明显没有忘记这一点,据我之前从天石县的相关领导那里了解,他不但个人出资数千万为囚龙村修建了悬崖电梯,还拉来了海量的投资准备修进山的公路,而且,下面青山镇旅游度假区的建设也是他一手牵头的。
黄老师说他已经把户口迁到了村里并打算做村长的事情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但眼前的这一切至少能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在玩儿票,而是真真正正的在为这里的村民们谋福利,哪怕他现在就离开这里,囚龙村的富裕之路也不会停止。
说实话,以前的时候我也仇富,认为所有资本家的每个毛孔里都流淌着肮脏污秽的血液,但是,今天看到了这些,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幼稚和浅薄。
金钱本身是没有任何属性的,它只不过是我们人类用来满足生活需要的工具而已,肮脏的从来都是人心的贪婪,也因此,一个人有钱,不代表他就天生拥有原罪,同理,一个人贫穷,也不代表他就是天使,要不然,这个世界上的抢劫、盗窃、甚至绑架之类的犯罪都会消失大半。
话题重新说回到萧晋先生身上,就算网络上盛传的他那些荒唐糜烂的私生活经历都是真的,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对于道德卫士们而言,当然可以加以批判,但有一点事实我们必须知道,那就是他既没有触犯法律,也没有伤害到什么人,更何况,世间真正道德毫无瑕疵的高洁之士又有几个?别的不说,一个千亿资产的继承人肯来到小山村支教,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退一万步讲,不管他改变囚龙村现状是不是依靠了自家企业的便利,也不管他跑来支教是否有什么并不高尚的原因,村民们得到的实惠都是真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现如今,人们总是喜欢用极高的道德标准去要求他人,一个亿万富翁捐款一百万都会被骂没良心,却没有人想过,善就是善,捐一分钱和捐一个亿都是在做善事,作用有区别,意义却是一样的,反观那些义正言辞在电脑背后指责的咒骂者,不管你标榜的自己有多么高尚,什么都没有做的你,就是恶之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