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益被闻春泥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就要放了阿兰。
杨怡珍抓紧了阿兰,说道:“苏哥,不能放了她,放了她,闻春泥一定会杀了我们。”
闻春泥体内的愤怒像岩浆一样翻涌着,恶狠狠地叫道:“我再说一遍,放了阿兰!”
苏广益和歹徒们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兵器都握不住了。杨怡珍却是抓紧了阿兰,就是不松手。杨怡珍看出来了,阿兰在闻春泥的心里分量很重,只要阿兰握在杨怡珍的手里,杨怡珍和苏广益他们就是安全的。
杨怡珍把刀架在了阿兰的脖子上,冲着闻春泥叫道:“你别动,动一下我就杀了这小蹄子!”
“不要伤害阿兰,不要伤害阿兰,我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阿兰!”闻春泥紧张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用央求的语气对杨怡珍说着。
杨怡珍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你只要乖乖地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不杀这小蹄子。”
闻春泥连连点头,说道:“好,好,我听你们的话,千万不要伤害阿兰。”
石正峰在旁边叫道:“前辈,您可是奉了庄周子大师的命令,在这守护新世界宝藏,您怎么能向这些歹徒屈服?”
闻春泥很是悲伤,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说道:“我只要阿兰平平安安,我只要阿兰平平安安”
看闻春泥那副样子,已经是六神无主了,石正峰抓着闻春泥的胳膊,叫道:“前辈,你不能这样,你要振作一点呀。”
杨怡珍恶狠狠地瞪着石正峰,说道:“闻春泥,你听不听我的话?”
闻春泥说道:“只要你不伤害阿兰,你说什么我都听。”
杨怡珍得意地笑着,说道:“好,那你现在就给我杀了他!”
杨怡珍伸出手指,指向了石正峰,石正峰和闻春泥都是一愣。
苏广益在旁边说道:“珍妹,我要堂堂正正地击败石正峰,不能用这种卑鄙手段。”
杨怡珍说道:“苏哥,你就别迂腐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英雄做事往往是不择手段,这个石正峰太碍事了,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见闻春泥迟迟不肯动手,杨怡珍加重了语气,叫道:“闻春泥,你要不杀了我,我现在就杀了这小蹄子!”
杨怡珍手中的利刃划在了阿兰细嫩的脖颈上,闻春泥捂着胸口一阵疼痛,仿佛心窝子被人狠狠地戳了几百刀似的。
闻春泥说道:“不要伤害阿兰,我这就杀他,这就杀他。”
闻春泥转身看着石正峰,心里纠结到了极点,他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不想杀死石正峰。但是,闻春泥不杀石正峰,杨怡珍就要杀阿兰,在闻春泥的心中,阿兰可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女神。
闻春泥宁肯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让阿兰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就是闻春泥,这就是情痴。
闻春泥盯着石正峰,久久不语,大牛、小狼和秦舞阳害怕闻春泥出手伤害石正峰,都摆开了战斗的架势,护在了石正峰的身前。
杨怡珍有些不耐烦了,叫道:“闻春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呀。”
“我这就杀,这就杀,”闻春泥看了看石正峰,又看了看阿兰,铁一样的汉子滴下了眼泪。
石正峰皱着眉头,看了看闻春泥,又看了看阿兰,在这所有人当中,阿兰好像是最平静的人,神色自若,仿佛瞧热闹似的,瞧着闻春泥和石正峰。
杨怡珍气急败坏,叫道:“闻春泥,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再不杀了他,我就杀了这个小蹄子!”
杨怡珍揪着阿兰的头发,阿兰有些疼痛,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挥动胳膊,撞了一下杨怡珍。
杨怡珍绷紧了神经,被阿兰这么一撞,鬼使神差似的,手里的钢刀一划,划破了阿兰的喉咙。
阿兰的喉咙被划破了,并没有流出血,而是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紧接着,阿兰整个人都化作一粒粒光点,晚风一吹,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绺秀发在空中飘扬。
阿兰并不是个真人,她只是一绺头发。
想当年,闻春泥和阿兰住在同一个村子里,阿兰貌美如花,小小年纪就惹得一大群富贵人家登门要定亲。闻春泥只是个普通农夫家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对阿兰高攀不起,每天就暗地里看着阿兰,把对阿兰的爱,默默地藏在心底。
后来,闻春泥离开了家乡,来到南华山拜师学艺,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阿兰。无论能否得到阿兰,阿兰在闻春泥的心里都是不可替代的、女神一般的存在。
多年之后,闻春泥出师下山,回到了家乡。这么多年没见,他对阿兰的爱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反而更加浓烈、更加真挚。
回到家乡,闻春泥打听阿兰的消息,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犹如五雷轰顶,让闻春泥喘不过气来。
闻春泥离开家乡之后不仅,阿兰就患上了疾病,求医问药也不见好,最后香消玉殒。
闻春泥撕心裂肺,痛哭了一场,然后来到了阿兰的坟前,祭奠阿兰。闻春泥和阿兰虽然同在一个村子居住,但是,闻春泥却没有和阿兰说过几句话,阿兰对于他这么一个腼腆的农家子弟也没什么印象。
阿兰或许记不住闻春泥,但是,闻春泥的心里却满满的,装的全是阿兰。
闻春泥压抑不住对阿兰的爱、对阿兰的思念,他打开了阿兰的棺木。美人已逝,只留下一具白骨和一头秀发。闻春泥剪下了阿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