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法正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赢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公孙法正对法家学问很精通,对人情世故却不擅长,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引起赢彦良的误会,尴尬得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赢彦良看着公孙法正这副样子,觉得挺有意思,在演说台上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到了台下竟显得这么笨拙。
赢彦良说道:“公孙先生,我这银票不是赠你的。”
公孙法正有些诧异,挑了一下眉毛,看着赢彦良。
赢彦良说道:“实不相瞒,我是秦国流亡公子赢重威的次子赢彦良,我想聘请先生当我的幕僚。”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公孙法正现在身无分文,今天到经纬楼来还是朋友请客,看着桌子上那一摞子厚厚的银票,他也心动。
君子不是不爱财,君子爱财得取之有道。
公孙法正盯着银票,犹豫不决。
赢彦良说道:“怎么了,公孙先生瞧不起我是个秦人?”
秦国地处西方蛮荒之地,中原各国对秦人是嗤之以鼻,把秦人唤作“野蛮人”。
公孙法正说道:“不是不是,赢先生,我绝对没有瞧不起秦人的意思。”
赢彦良笑道:“公孙先生,我知道你我初次见面,你还不了解我,贸然给我当幕僚,弄不好会毁了自己的名誉。君子爱惜自己的名誉,胜过爱惜自己的生命。”
赢彦良的话说到了公孙法正的心里去,公孙法正低下了头,没吭声。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公孙先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不妨先跟着赢先生看看,如果赢先生不是你想辅佐的人物,你再走也不迟。”
赢彦良说道:“对,公孙先生,你先拿着银票,以后你来去自如,我绝不强迫你。我是真心崇拜先生的学问,我是真心想让先生帮助我们秦国,把我们秦国建设成你说的、万年常青的法治国家。”
赢彦良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公孙法正拿起了一张银票,说道:“赢先生,我当您的幕僚,但是,这一张银票就够我的酬金了,剩下的银票请您收回去。”
赢彦良笑道:“好,公孙先生能帮助我们秦国,是上天垂青我们秦国,我代表秦国千万百姓,敬公孙先生一杯。”
赢彦良站起来,双手捧杯,毕恭毕敬地向公孙法正敬酒。
公孙法正慌忙站了起来,说道:“赢先生,您折煞法正了,折煞法正了。”
公孙法正是个性情中人,他觉得和赢彦良、石正峰很投机,端着酒杯,左一杯右一杯,喝了很多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
赢彦良问道:“公孙先生,你住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公孙法正趴在桌子上,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含糊不清,说道:“我四海为家,没有住处,现在还欠着客栈老板四两二钱银子,老板娘一见到我就喋喋不休,骂骂咧咧,烦死人了,莫欺好汉穷,我公孙法正早晚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喝,咱们再喝一杯,两杯,三杯”
公孙法正身子一软,滑到了酒桌下面,眼看着醉得人事不省。
赢彦良叫来了随从,说道:“把公孙先生送到仙旅客栈,给他开个房间。”
赢彦良奉了父亲赢重威的命令,到洛阳来,一是办事,二是物色人才。
赢重威在外流亡三十多年,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关注着秦国。自从赢重威流亡之后,秦国一直动荡不已,作为老国君的公子,赢重威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秦国,登上国君的宝座。
这些年,赢重威受到晋国的庇护,待在晋国,由于常年动乱,有很多秦人逃到了邻近的晋国,在晋国生活。赢重威把这些秦人组织起来,成立了在晋秦人联盟,担任盟主。
这个在晋秦人联盟,相当于赢重威在晋国组建的秦国流亡政府。
石正峰把赢彦良引见给沙连海,三个人商议一番,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峰军、在晋秦人联盟、沙陀商会三股势力结成三角同盟。
峰军、在晋秦人联盟帮助沙陀商会在晋国建国。峰军、沙陀商会帮助在晋秦人联盟回到秦国,扶赢重威登上君位。在晋秦人联盟、沙陀商会帮助峰军在华夏大陆立足。
赢彦良到洛阳是来办事的,办的这件事就是向周天子纳贡,换一个词就是送礼。
赢彦良拿着一个红绸包裹的木盒子,和石正峰、公孙法正还有几个随从,一起去王宫,拜谒周天子。
石正峰看着红绸包裹的木盒子,很是好奇,问道:“赢先生,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赢彦良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把这个木盒子封好了给我的,叫我当面交给天子。”
公孙法正看了看,说道:“里面装的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赢彦良说道:“我们在晋秦人联盟寄人篱下,资金也不宽裕,哪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公孙法正说道:“如果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公子(赢重威)何必让赢先生车马劳顿,辛苦这一趟呢?”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管它里面装的是什么,反正一会儿就交给周天子了,能讨得周天子高兴就好。”
石正峰和赢彦良、公孙法正他们正说着话,突然,车夫吁的一声,勒住缰绳,停下了马车。
赢彦良问道:“到王宫了吗?”
车夫说道:“少主,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咱们过不去呀。”
“什么,有人敢堵王宫门前的路,”赢彦良和石正峰、公孙法正都深感诧异,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