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城外,有一棵大棠树,这大棠树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雪雨,当年,燕国初立,召公就是坐在这棵大棠树下处理公务。
召公薨逝之后,这棵大棠树成为了甘棠教的圣物,每年,都有大量的甘棠教徒到此朝圣。
这一天,成百上千的甘棠教徒围在大棠树四周,对着大棠树低着头,闭着眼睛,念念有词,这是甘棠教徒的祈祷仪式。
就在众教徒专心祈祷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甘棠教都要被歹人毁掉了,你们还在这嘀嘀咕咕的,有什么用?”
众教徒很是惊骇,抬头一看,大棠树下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石正峰。
“你是什么人?!”教徒们指着石正峰,怒气冲冲地叫道。
石正峰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甘棠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们身为虔诚的教徒,是不是该为甘棠教做一些事?”
这些甘棠教徒都是虔诚的信徒,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祈祷。
燕无忌当上了燕王之后,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甘棠教的那些大小主教,很多人都成了官儿,现在,他们忙着当官儿,早就没功夫祈祷了。
教徒们怒视石正峰,叫道:“我们甘棠教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这里是甘棠教的圣地,你立刻滚出去!”
石正峰抱着肩膀,撇了一下嘴,一点滚的意思也没有,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有能耐你们怎么不去冲着燕无忌吼去,是燕无忌把纯洁的甘棠教,弄成今天这乌七八糟的样子。”
石正峰的话,教徒们都懂,但是,教徒们没有能力去对付燕无忌,他们只能把怒火撒向石正峰。
“黄口小儿,无礼至极!”教徒们撸胳膊挽袖,涌上去就要殴打石正峰。
石正峰向后跳了几步,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说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石正峰越是示弱,教徒们越是凶恶,叫道:“对待你这种皮肉发痒的黄口小儿,没什么可说的!”
教徒们围住了石正峰,抡起拳头就要打,这时,一声叫喊响了起来。
“你们还是甘棠教的教徒吗,不许恃强凌弱、不许以众欺寡,这教义你们不知道吗?”
教徒们愣了一下,扭头看去,江水寒穿着黑袍,戴着甘棠叶项链,慢慢地走了过来。
几个年纪大的教徒,看着江水寒,眨着眼睛,一脸的呆愣。
江水寒说道:“老项,小鲁,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两个主教激动得热泪盈眶,叫道:“教主,是教主吗?”
燕无忌篡位当上教主之后,所作所为大多与教义相违背,很多虔诚的信徒在心里都不认可燕无忌,他们还是把江水寒当做教主。
江水寒看着众教徒,说道:“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咱们都老了。”
“教主,真的是教主!”教徒们跪拜在地,呜呜哭泣,仿佛要把这十三年的委屈,一股脑地全都哭出来似的。
江水寒内心的情感也是如同海浪一般,翻涌起来,他摆着手,说道:“起来起来,大家都起来。”
众教徒站了起来,问道:“教主,您这十三年都去哪了?”
江水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关于我的失踪,燕无忌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