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宠这谎话撒得是没边没沿,他是承恩是他干爹,还要让承恩在王上面前是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听着真小宠这些话,逗得他直发笑。
金哥一把揪住了真小宠的头发,真小宠龇牙咧嘴,说道:“金哥,疼疼疼,您小点劲,小点劲。”
金哥看着真小宠,说道:“你他妈的顺嘴跑马车,轰轰的,承恩是你干爹,你怎么不说王上是你大哥?”
真小宠脸上堆笑,说道:“金哥,我没骗你,承恩大总管真是我干爹。”
“呸!”金哥一口啐在了真小宠的脸上,“瞧瞧你那副贱相,承恩会收你这么一个九等太监当干儿子?你是拿我当傻子吗?”
“金哥,我......”真小宠还想说话,金哥一把将真小宠摔倒在地。
打手们冲上去要殴打真小宠,金哥说道:“慢着,别打他了,把他这一身衣服扒了,拿去抵饭钱。”
打手们说道:“好嘞,我很好奇,这太监下面长什么模样。”
太监的下身是一块伤疤,既是生理上的伤疤,也是心理上的伤疤,当众扒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亮出伤疤,这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真小宠流着泪,挣扎着,叫道:“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打手们哈哈大笑,按住了真小宠,开始扒他的衣服。
张帅在旁边看着,说道:“哼,没有那弯弯肚子就不要吃镰刀,这太监,俩字,活该。”
石正峰觉得真小宠是挺讨厌,装逼不成反被打,活该,但是,金哥他们的做法也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么羞辱一个残缺的太监呢?
石正峰是个善良的人,对于弱者尤其同情,他站了起来,叫道:“你们不要闹了!”
金哥看了看石正峰,又看了看张帅,他认得张帅,知道张帅是昊氏子弟,天潢贵胄。
金哥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对石正峰说道:“客官,对不起,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这就完事。”
金哥朝打手们挥了一下手,让打手们捂住真小宠的嘴巴,动作快点,把真小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石正峰说道:“不要扒他的衣服了,他欠你们多少饭钱,我给了。”
金哥和打手们都是一愣,石正峰和真小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给真小宠付钱?二十一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扔到水里还能听个响儿呢。
石正峰从怀里掏出了银票,还有几块碎银子,说道:“这些钱够了吧?”
伙计看了一眼,说道:“够了够了,还富裕呢。”
石正峰说道:“这些钱你们都拿去,放了他吧。”
金哥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石正峰手里的银票、碎银子,说道:“客官,你真仗义,及时雨。”
拿到了钱,达到了目的,金哥带着打手们回后院去了。真小宠爬起来,系好裤子,灰头土脸地
就要走。
张帅很不高兴,心想,咱们替你拿了二十多两银子,你总该说一声谢谢吧?
真小宠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石正峰,很应付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从伙计手里夺过了食盒。
伙计很是气愤,叫道:“你要干什么?”
金哥他们走了,真小宠的气焰又提升起来,叫道:“这些菜是我的,我付钱了。”
伙计说道:“钱是那位客官付的。”
“他是替我付的,”真小宠提着食盒,牛气哄哄地走了。
张帅看着石正峰、邹兰儿,说道:“都看到了吧,这世上什么东西最贱?不是猪牛羊、鸡鸭鹅这些牲畜,而是人。或者准确点说,是某些人。”
真小宠拎着食盒走到了一条胡同里,打开食盒一看,里面的菜全都撒了,汤汤水水混在了一起,像泔水似的。
真小宠唉声叹气,他本来想拎着这些菜去讨好上头的大太监,现在,这些菜拿不出手了,只能自己吃了。
真小宠也不嫌恶心,伸手抓着那汤汤水水就往嘴里塞,嗯,味道还不错。真小宠大口大口地吃着,像一头进食的猪似的,不停地吧嗒嘴。
吃着吃着,真小宠突然停住了,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来,落进了食盒里。
真小宠出生在郊外一户土人贫农家里,父亲喜欢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下了一屁股债。为了还债,父亲把真小宠卖到了宫里当太监。
真小宠还记得当时自己只有八岁,被绑在了架子上,割掉了男-根,从此以残废之躯在王宫里当奴才。
当时,真小宠还是个孩子,懂得不多,他只是挨了刀子感到疼,来到陌生的环境里感到害怕,终日以泪洗面。
有一个老太监负责训练他们这些刚刚进宫的小太监,老太监告诉真小宠他们,太监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干好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老太监还带着他们去见识了承恩的排场。
承恩在蜀王的面前是奴才,到了其他太监的面前,他就是老祖宗,威风的不得了。
真小宠暗下决心,自己要想承恩那样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富贵。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真小宠在王宫里待了十几年,还是一个最低级的九等太监。和他一起入宫的小太监,现在哪个都比他混得好,有的都成了五等太监,最差的也是八等太监,只有他一直是个九等。
真小宠以前在王宫里,听别的太监说,太监们出了宫,打着“宫里人”的旗号到处作威作福,去饭馆吃饭,老板不仅不敢要钱,临走时还要给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