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枷锁吗?乌霆之灵所遭遇的情况让沈清再次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对乌霆之灵来说,乌霆就是它的身体,乌霆被毁了,本该消亡的乌霆之灵却在巧合中借助天雷活了下来,那么人有没有可能离开这具身体而存活?
乌霆之灵是个独立的灵体,那么人是什么?是坠儿所说的天地二魂吗?如果把天地二魂融合为一个灵体,那确实可以逍遥无牵滞了,可那灵体真的就是自己吗?该怎么融合天地二魂呢?
意随心动,在思考中她的二魂出现了异动,意识不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想喊坠儿,可这个念头一闪就跑远了,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乱跑的念头,想把它抓回来,但却一动也不能动。这是诡异到没法再诡异的体验了,她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念头!
沈清的估算挺准的,坠儿在第二十天就撑不住了,虚弱到将要无法让身体悬停在空中了,他想叫沈清来帮他,直到这时才发觉沈清出了状况。
“你怎么了?”坠儿落到沈清身边焦急的问。
沈清像是听不到般,两眼发直的扭动着头似乎在追着什么看,那样子如同痴傻了的一样。
“沈清!沈清!沈清!”坠儿连声呼唤,可沈清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
“你在看什么?”坠儿用手挡住了沈清的眼睛,似无察觉的依旧瞪着眼睛向前看着,仿佛坠儿的手不存在似的。
坠儿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谨慎的用神念唤了两声后,他吃力的凝聚起心念。
“你怎么了?醒醒。”
这道心念刚传过来,他立即感知到了沈清的回应,“救我!坠儿救我!”
“我该怎么作?”感知到沈清状况的危急,已强撑到即将油尽灯枯的坠儿要崩溃了。
“啊!”沈清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快告诉我该怎么作!”急糊涂的坠儿没能分辨出沈清的这声惊呼是从口中发出的,依旧用心念焦急的询问。
“坠儿,我醒过来了。”沈清用手按着坠儿的肩头晃了晃,然后就紧紧的抱住了坠儿。
“你又遭老天惩罚了?”缓过神来的坠儿轻拍着沈清的背问。
“我……我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了,但感觉很害怕。”
“你两眼直勾勾像是在看什么,我用手挡也挡不住。”
“是吗?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沈清离开坠儿的怀抱,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坠儿。
“那就别想了,现在不是追查这个的时候,你送我上去接着和那混帐谈。”从语气和用词上就能知道坠儿对黑线存了不小的怨气。
“还是不能说服它吗?”沈清口中问着,心头却还在努力回想着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算起来足足有二十天了,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坠儿苦涩的摇了摇头,“我撑不住了,只能跟它拼了,这些天我一直试图唤醒它对我残存的情感,是有进展的,可没时间了。”
“你打算怎么作?”沈清暂时抛开了心中所想。
“我要让玄水之灵真给它点厉害瞧瞧,实在不行就试着逼玄水之灵跟它拼个鱼死网破,玄水之灵已经知道我要死了,也懂得我要死了它在这里活不久。”
“玄水之灵会跟它拼吗?它们俩现在关系如何?”
“它们俩是能和睦相处的,如我先前所感知的,新生成的天霆之灵无意对付玄水之灵,如果没有我在中间搅局,它们俩会相安无事的。”
“你这不能算搅局,是天雷夺了乌霆之舍,你这是挽救乌霆之灵。”沈清的这个解释很牵强,天雷没什么灵智,新的灵体就是乌霆之灵异变而成,谈不上被天雷夺舍,可沈清必须得这么说,以坚定坠儿的决心。
坠儿心里当然是明白的,他苦笑一下道:“不管怎么样吧,再不拼一下咱们很快就得死在这里,一百个乌霆之灵也不及你重要,拖延到现在我对得起它们两个了,是死是活就看它们的选择了。”
“坠儿,你看着我。”沈清深深的凝望着坠儿的眼睛。
“怎么?”坠儿不解的问。
沈清凝望了他一会才道:“没事了,走吧。”
坠儿眼中满是狐疑之色,沈清没给他询问的机会就带着他向上飞去,身体的衰弱和局势的险恶让沈清也有点脆弱了,她这是为来世再与坠儿相认作准备呢。
“就在这里吧。”在距玄水剑三千丈左右的地方坠儿唤住了沈清,下意识的深深看向沈清时他懂得了沈清刚才凝望自己是在诀别。
“你说过,它劈不死你。”沈清握着坠儿的手给他鼓劲。
坠儿露出一下笑容道:“嗯,它别想劈死我。”说完就闭上了眼。
最后的谈判开始了,坠儿的脸上终于出现沈清希望看到了严峻表情。
黑色的蛛网再次闪出了危险的光茫,最外面的雷光也闪动了起来,这开局和之前是一样的。
“哼!”坠儿发出了一声带有决绝意味的怒哼。
沈清猜想这应该是和心念一同发出的,一心要和平解决争端的坠儿终于被逼得发威了。
这声怒哼令沈清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低沉的心情为之一振,两眼闪出了希望之光,坠儿虽然看起来祥和无害,但多年在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让她清楚的知道,坠儿再温顺他也是条龙,一条可搅动乾坤的龙,吕罡再狠戾最多就是头虎,坠儿要是发起狠来,比魂中带有戾意的寻易半点不差,吕罡永远别想在坠儿面前呲牙,表面上看这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