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历史有文字记录的也超过万年,更别说那些处在人们美好向往中的那一部分,始终坚信末法时代已经降临过数次,因此在这些人的认知里,九州历史的悠久只会更久,至少也该有个几十万年。
上位者出于某种打算,在万年前最后一次末法战争中,取得绝对胜利后推选了某一位领军人物,带领大家重新厘定九州规矩,开创了九州新的秩序。纵观万年来九州的发展,离不开第一代人的付出,却也抹不掉后世万年间每一个认真付出的人。由此这个世界能够给予包括玄清宗在内的五大派绝对的领导地位。毕竟这五家之祖便是最初冲在最前头的人。
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很容易忘记一些东西,却也酝酿了一种叫做底蕴的东西,而这种底蕴很多时候又会催生这世间最为阴暗的东西。
五宗派之上曾有赤明仙境,后而某一代之后赤明让位,将九州管理权限放给五宗,几千年演变,五宗派发展过程中,融合万法,再有变化,成了如今书院、道观、佛寺共同存在的局面。
而最初五宗之中,一直坚守最初传承的就只有玄清宗与临离宗了,其余两家之一三衍仙门已经大部接受了那座书院的存在,成为书院在这天下最大的代名词,另一家道尔山则全然转为佛修,修来生去了。剩下的祖州天极宗倒是博采众家之长,算得上没什么派系之分,参与具体管理九州事务的初心也从来最单纯,从不涉及什么私心。
也就是在这样一种体系之下,最初对这座九州天下的经营,即使轮到某一家的一甲子,通常也是交由最与世无争的天极宗出面,所以在那个明面上的协议底下,天极宗反而是九州历史上保留领导地位最久,也叫天下最熟知的。以此在形式上一跃成为五宗老大的态势。
然而和平年代,总会催生出一些人为难以掌控的东西。甲子管理权限就是三家在这座天下布道传承最不受限制的时候,满满的也就被各家提到了日常,明面上和和气气,私下里却做着互相掣肘、打压的事情。
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说,甲子时光不过转瞬,并不足以谋“大道”,只能做些零星布置,埋下种子,期许一日这些种子能够顿悟成“仙”,以光大自家门楣。
于是后一甲子执掌天下的那一家并只能尽可能将先一家的埋下的“脉”尽可能挖出来,要么直接废掉,要么也采取一些潜移默化的手段,大抵想着来一个“反杀”。
几千年这么你争我抢的过来,这一潭水自然也就混浊不堪了。
因此,为了争取最大的可能,各家不是一次两次提议延长那个甲子时间。原本都被名义上九州“共主”的赤明仙境压了下来,这次倒是因为赤明自身都出了缺,体系受到了打击,给人一种“自顾不暇”的感觉,也就抽不开身做这个“天下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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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清观下,诸多道脉之中,玄清宗尊的是已经几近泯灭的第七脉,如今地位实际上有些尴尬。按照先几辈人的想法,山上人无所谓这些“传承”,然而大抵是在书院出现之后,凡事都要讲一个“合乎礼”。
因此为了确证自身“存在”,那时的山上人也开始讲究一个传承体系。漫长时光中,总会出现一些惊才艳艳的家伙,后世的道脉大多就继承的是这些。
书院讲一个“修补完善”,学清观倒是百舸争流,至于那座景明寺,略显得有些神秘,主体的“脉”倒也只是某一二字之间的争……
话又说回来,这之中的争既有内部某几脉之间的争,更多的还是外部三家之间的“大道之争”。
就在这样一种大争之下,也确实需要开一个会,好好讨论讨论了。
至于为何选择由玄清宗来主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久前玄清宗那一桩祸事。去往须弥山的玄清长老寒无逸入魔,带走最后一方镇守,如今整个九州都已经下发了红色通缉令,玄清宗更是将其排在了“必杀榜”第一位。
至于其余几家,倒是越发上心,先后都组织了相关的小分队前往追杀,不管怎么说,可以冠冕堂皇杀死一个玄清宗前一宫之主的实权长老,怎么看都是好事。
总之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各方人马汇集玄清宗,勾栏山上,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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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后山某处农场,过了年就十七岁的少年许是在太阳辛勤劳作了太久,本就有些苦大仇深的脸上渐有了小麦色。这时撩起衣裳前摆往裤腰里一塞,卷起袖口,手里提着一把镰刀,正割着地里熟透的麦子,在他身后不远处,做着同样动作的青年脸上满满的笑意,扎好一陇麦后直起身来,扭了扭腰,擦了把汗,继而道:“听说四大宗都有人来了,师弟你真不去看一看?怎么想都好热闹的,不管寒师叔做过什么,那座无量殿里始终有着不折峰一个位子的。”
东流阙手上动作不慢,自从寒无逸出事后,玄清宗绛宵宫的名头就给收回去了,又因为惨死的不折峰弟子玄玉隐的缘故,在无量殿添了一把椅子,给了不折峰参与宗门实务的机会,不过直到如今,不折峰也没有派人去坐过。
毕竟一个近乎是独立于玄清宗之外的绛宵宫就这样给摘了牌子,一个议事长老的位子怎么看都是折本的买卖,这种时候当然要践行不折峰“不折”之意了。
当然,这种说法不过是外面猜测罢了,如今不折峰只剩下三人,而且还合在一边。小师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