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宋就说出这话,李道桐立马提了心,容不得他不担心,毕竟是深受“正邪不两立”教诲多年,对于魔教总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抗拒,而且就算真寻着几处遗迹,发笔横财,似乎也都用不上啊。不管是自用还是倒卖,只要跟魔教沾上关系,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宋就看到李道桐的样子,却不给他提意见的机会,继而吩咐道:“办好这件事后,另外再去天堑关承包一座酒楼,现在的剑阁需要广开源,所以我们要考虑进军餐饮业了。”
宋就紧跟着又说了一些,李道桐潜移默化间对他已经有了一种盲从,因此虽然心里打鼓,却没有再反对,安静的站在旁边,将宋就的话完整记了下来。
宋就如今也只是列个题干,跟出试卷差不了许多,具体的做法大抵需要一段漫长时间的细致磨合,倒是急不来。
身为不折峰的大师兄,在短暂主持不折峰的那段时光,他还是做了很多,如今大概还是按着当初的那一套来。况且不折峰在剑阁以后的发展中,已经注定要发挥极大的作用。因此实行一套模式,日后东流过来接手也不至于太过艰难。
身为师兄,同时也是剑阁真正的话事人,他还是很需要一个平衡点,可以尽量偏袒不折峰,却也不能太过火,激起民变可就得偿不愿了。
“经营一个宗派,有时候也跟种地一样,咱们得精打细算,压低成本的同时保证优质高效的发展。宗门上下,吃穿用度,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再加上对出色弟子的定向培养需要一定资源倾斜,里里外外,没钱怎么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一味提倡节流……”
“心态首先放正,做师叔的可没闲心欺骗你们,师叔每天得抽修炼,增长本事保护你们,还得指定宗门发展计划,指导你们修炼,关心爱护你们的健康成长……师叔很累的。”说着脸色突然就委屈起来,“师叔我啊,有一个喜欢得不得了的姑娘,恨不得一天多出十二个时辰,这样就可以每天想他二十四个时辰……要不是担心被姑娘说我不干正事,师叔我可不想理这些俗事嘞。”
李道桐汗颜。
“师叔我啊,很想很想那个姑娘啊,尤其今天特想。”宋就说着停下步子,转头看着李道桐,目色肃然,“这可不是说师叔我以前就不想,实际上每天都想,昨天想,明天也想,都想得不得了,只是是今天特想,或者说每天都比前一天要多想那么一点……嘿。这么说也不恰当,总之就是如果这世上我只能做一件事,那必须就是想她了……一想到她啊,师叔我就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最有钱的人啊……”
李道桐哪里见过此等花痴的场面,只觉着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要“欺师灭祖”了。
“有人敲门了,待师叔我打发了,再与你说……唉,真是麻烦啊……”
话应刚落,整个人已经弹射出去,在空中陆续踩了几个点,残影渐散。
天渊峰外,一位麻衣老者孤零零的悬立,气度不凡。
宋就现身后,老者也是干脆,“听闻听剑楼回来了一个师叔,这些日子上蹿下跳,倒是不将旁人看在眼里,老夫藏剑山庄陆少游,今日特来挑战……”
“老人家好。气气的抱拳一礼,“打架这种事不好的,在下当时已经在众人跟前承认打不过庄主了,今日再比也就无甚意义……如果老庄主仍旧觉着当时落了贵山庄的面子,今日乔玉笙给您老赔罪了……”
老庄主冷着脸,“乔玉笙?难不成就凭你几句话,老夫就不在意了?”
“人在江湖,量力而行,生死自负嘛。”
“好一个生死自负,量力而行!今日老夫就要仗势欺人一场……”
“嘿,打来打去真的不好啊,有这大把闲心,不妨想想心心念念的姑娘,老庄主,乔玉笙真的挺忙的。”
话音甫落,对面已经朝他掠了过来,宋就摇摇头,脚下贴上一波神行符,你追我赶。
“小子……”老庄主看着那一道道神行符,心疼啊,哪有如此浪费的做法。要是换作他,宁愿给人揍个鼻青脸肿,也不舍得做这“散财童子”之举。
简直六亲不认,丧尽天良。
“老前辈,咱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宋就又贴上两道符,速度陡然提升,不紧不慢道,“大家共处横断山,理应联合起来对抗天堑关的蚕食啊!横断山千百年鲜有人迹,资源丰富,你我两家若是联手,占下整片山脉也不无可能啊,到时候何必再看天堑关脸色,就是天元城也得请为上座……”
“哼,藏剑山庄主持联合各家成立剑林,难道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可你听剑楼不要脸,撕毁协约,妄图一家做大,老夫今天就灭一灭你的嚣张气焰……”
老庄主倒吸一口凉气,心都碎了。
娘的,都是钱啊。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财大气粗”“不当人师”的渣渣。
“哪个混蛋造的谣。”宋就气得跳脚。
李道桐看着空中一追一逃两条线,心下担忧。
“小子,老夫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你站着接老夫三掌,这事就揭过去了,老夫说不定一高兴,顺便就答应了你。”
“三掌?老庄主当真?要不我接十掌,您老人家直接答应?”
“小子,不厚道啊。一口价,二十掌……”
话音未尽,前方远去的人影骤然折返,在他跟前不远站了下来,“老前辈说话算话?”
“这不废话!”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