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松,还真是个人物。”
随着荨州军“呼啦啦”开始撤退,不仅仅是胡沙,会阴山胡虏的大部分人都为之惊叹起来。
毕竟不说陈松的身份不允许他轻易做出这种有损荨州军和育王图濠颜面的事,任何将领都不会在这种还没分出胜负的状况下提前认输。
当然,看着荨州军撤退的样子,胡三德也有些不甘心道:“真没想到他们现在就撤退了,胡沙你说我们要不要追杀上去。”[
“追杀上去,别开玩笑了,我们的真正目的只是从荨州军的追击中逃脱,汝还真以为我们能无休无止这样干下去吗?”网不跳字。
“但多干掉一些敌人总是比较好吧”
说到干掉敌人,胡三德的语气中就有些悻悻然。
因为仅以胡三德的武艺,即便说不上欺负人,但也很难在荨州军中找到中意的对手。所以没有质量就只能用数量来弥补,即使出手的人不是自己也没问题。
“话不能这么多。”
知道胡三德在想什么,胡沙说道:“毕竟真要翻越苄山,还是白天比较好。如果我们现在不出发,那就只能等到明日再出发了。”
“为什么?雪夜行军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不同,这截然不同,翻越雪山可不是普通的雪野行军。”
由于北越国地处高原,下雪的时间自然不少,雪夜行军乃至雪夜战斗即便不是常态,但对北越国军队来说也并不陌生,否则一开始荨州军也不会小看苄山上的雪线。但尽管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胡沙却深知翻越雪山绝不能选在夜晚,当即摇了摇头。
而在退回苄山山腰的山坡后,陈松才继续传令斥候侦查,却让一些受伤的荨州军士兵先行退下了苄山。
即使这样就放跑敌人也让荨州军士兵很不甘心,但看到陈松送伤员下山的举动,却也让他们不好再对陈松多说什么。
毕竟战斗虽然的确可为他们换取军功,但谁也不愿在负伤后因为救助不及而至死,所以能碰上一个懂得爱惜士兵的将领,这对士兵来说绝对是个福气。毕竟只要在将以战养国当成国策的北越国当兵,作战立功的机会随时都有,但如果受伤却没人给你去治,那是再多战功都没用。
只是说在斥候离开后,陈林就一脸惊讶道:“大人,你为什么还要让斥候盯着那些家伙什么时候翻越苄山。”
“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能翻越苄山,或者说今日是否能翻越完苄山。”
陈松却若有所思道:“如果他们真能在今日就翻越苄山,那我们也只有选择退兵,不然……”
今日是否能翻越完苄山?
没想到陈松会说出这种话,众人也都跟着沉思起来。
因为除了单埏外,即便没有多少人真上苄山看过地形,苄山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毕竟都是个绝地。或许会阴山胡虏中那些高手是能独自翻越苄山不错,但其他人如果在翻越苄山时遇到困难,这未必就不是荨州军的机会。
当然,要想让会阴山胡虏主动曝『露』出这种弱点,他们就必须先给会阴山胡虏留下足够发挥空间才行。[
难道这就是陈松叫他们撤退的原因?
虽然没人能确保这点,但所有人都知道,除非真出现这种状况,以会阴山胡虏的实力和占据的地利,乃至于以会阴山胡虏的早有准备,荨州军根本没有多少消灭对方的机会。
所以对于这样的唯一选择,他们其实也没得选择。
而随着消息传回山下的荨州军大营,赵傈同样在床榻上惊叹起来道:“撤退?看来陈松还是有些真本事啊”
“撤退也叫真本事?”
不是不满,而是不解,因为面对这种状况,或许赵冱也得选择撤军,只是说他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定,也不敢真正彻底放弃而已。
知道赵冱在想什么,赵傈说道:“不然冱儿你为什么没在面对东四夯堡守军时选择撤退。”
“孩儿确实不如陈大人。”
想想陈松撤退的理由,赵冱点了点头。
因为赵冱或许可以在战败后选择依靠赵傈,但在没有任何人可做依靠,却又要担心引起荨州军和育王图濠不满的状况下,陈松居然还能毅然决定撤退,这绝对是赵冱无法做到,至少是现在还无法做到的事。
甚至于这种决断心不仅仅可用在战场上,还可用在朝廷中,这就是赵冱与陈松的最大区别。
而在没有任何追兵的状况下,会阴山胡虏也很快来到了位于苄山山顶的峭壁前。
望着那直上直下却又晶莹无比,甚至高达十公尺的冰壁,众人都惊叹不已。胡三德更是一拳重重砸在冰壁上,但在发现冰壁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后说道:“好厉害,难怪这种地方只有采『药』人才能翻越呢”
“这话说的没错,某也是小瞧了大自然的鬼斧天工,三德,汝没问题吧”
“放心,看我的”
虽然自己的拳头并没能在冰壁上留下一点痕迹,但在接过旁边会阴山胡虏递过来的鹿皮手套戴上后,胡三德还是往一根细小冰柱上用力一捏,双手交替着就开始往上攀爬。
因为,会阴山胡虏虽然准备了足够的御寒物品,可由于对苄山上的状况一无所知,各种攀爬工具却准备不足。
虽然这来源于他们对于自己武艺的自信,但面对如此峭壁,所有人都知道恐怕只有胡三德一人才能凭个人之力翻越这种没有任何借力途径的直上直下冰壁。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