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咏娘屋中出来,郭通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因为郭通怎么都没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要天英门少造些杀戮,或者说是让东林国少一些不必要损失,但事情怎么就会被咏娘扯到是不是忠君一事上。
不过不可否认,即使其他地方未必不能确保,都城中却的确只能拥有一个声音,对于军队来说更是尤其如此。
不然谁都能以皇上的口谕、暗示为名,那东林国岂不是天下大『乱』,乃至谁都没有安全感可言了。[
而芳翠父母的特定身份虽然的确是造成这种状况的主因,但若是人人都能去觊觎芳家的财产,这岂不同样是个大问题。毕竟与芳家财产相比,东林国的所有财富其实更应该全都属于东林国皇上才对。
所以为皇上的安危着想,他们又岂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些将领的自发自觉上。
与之相比,咏娘即将离开丞相府的事反倒有些不放在郭通眼中了。因为郭通知道,自己绝对没资格再将咏娘留下来。
然后等郭通来到书房,郭孝等人立即一脸热切的将他迎了进去。
因为在场的人即使不是全都参与了上次芳翠父母受难一事的壮举,但由于事后获利甚丰,再联系到这次芳家的剧变,不了解内情的他们自然会对此兴致勃勃。
故而不等郭通开口,郭孝就已经代众人问出道:“爹爹,今日芳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爹爹入宫后又知道了什么?”
“哼你们听听就知道了。”
略带不满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郭孝,郭通当然知道他是在因为什么兴奋。当然,在坐下时,郭通又望了一眼笑眯眯的三皇子府中管事周冷,眼中的厌恶同样表『露』无疑。
可由于即便如此,周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郭通也只得慢慢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因为郭通敢保证,周冷和三皇子在知道这事后绝对高兴不起来。
只是说当郭通将天英门的条件说出时,众人的脸『色』就渐渐由愤怒变成难看。毕竟不管有没有与苏进的约定,郭通都不认为自己轻易该将天英门在皇宫中两次『露』面的事情说出来。
当然,消息如果是从其他地方走漏,那就与郭通没什么关系了。
故而当众人终于知道天英门的胃口有多大时,那些未参与芳翠父母受难一事的官员还好说,面对天英门表现出来的贪婪,郭孝就一脸怒叱道:“混帐,天英门也太过猖狂了竟然敢『逼』迫皇上为芳翠父母一事负责。爹爹你说,皇上决定怎样反击天英门,还有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难道你先前没听为父怎么说吗?在芳家大供奉、二供奉都已败亡的状况下,你们以为东林国还有什么人能挡得住天英门弟子的暗中威胁。”
“这,这不是还有皇室供奉吗?而且我们东林国乃是泱泱大国,又岂能向一个区区江湖门派低头。”
“住口汝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要想说这种话,汝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再说。”
虽然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将自己在皇宫中遭受的屈辱轻易说出来,但对面郭孝的狂妄无知,郭通还是有些格外愤怒。
而看到郭通的样子,不仅郭孝怔住了,甚至其他人也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周冷就小心翼翼道:“郭丞相,是不是有些事情汝不方便说出来?或者说,天英门弟子已经杀入皇宫面圣了……”
“哼能说的老夫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事情,你们能打听就自己去打听吧”[
“反正老夫现在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有卷入这件事的官员,最好都先回去按照自己的官资品级准备好银子。因为老夫即使还有些无法把握这事的后续发展,但这总好过你们在没有任何准备的状况下被天英门弟子所杀。”
“……被天英门弟子所杀?难道她们真敢动手不成?”
猛听郭通话语,众人立即一阵惊呼,郭通却一脸不屑道:“哼她们都敢朝芳家动手了,除了会在皇上身上有所犹豫外,东林国中还有谁能与芳家相比。”
东林国中还有谁能与芳家相比?
总想着如何从芳家分一杯羹,不是郭通的样子过于严肃,别说郭孝,在场任何人都不会真正去考虑自己与芳家的差距。
所以当郭通说起芳家在东林国的地位,想到天英门报仇的目标并不是芳家,而是东林国的各级朝廷官员时,众人才意识到他们这些原本想要看热闹的人才是真正的苦主。
故而不用郭通再做提醒,甚至官居二品的户部侍郎鲁遥也是一脸担心道:“这,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四百万两银子,天英门也太疯狂了吧不说她们这样会让多少官员家破人亡,换成那些平民,又有几人能缴纳这么多银子。”
“但这正是天英门所要的结果。”
“因为敢向芳家下手的家伙,将来未必不敢向朝廷和皇室下手。因此即便是朝廷,恐怕也不好正面驳斥天英门的要求。毕竟朝廷一直在宣扬芳翠父母是因病而死,这事真要被天英门揪出来,对朝廷和皇室的颜面都是个极大打击。”
朝廷和皇室的颜面?
不说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事,一听郭通暗示般的话语,众人顿时知道东林国皇上乃至东林国朝廷都不会『插』手这事了。至少在当前来讲,虽然不知什么缘故,恐怕所有人都得接受天英门的条件才能活。
故而不是说为难,郭孝就说道:“爹爹,难道这事就再没有转折余地了吗?”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