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入夜,吏部尚书府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热闹地方。这不仅在北越国如此,在任何国家、任何朝代的类似官邸都是如此。
假如某处的吏部尚书府门前空空,那不是该吏部尚书已面临倒台,就是在故做清流。
可故做清流是什么下场?迟早也是倒台。
这样的清流不仅不能得到其他官员信任,同样也不能得到朝廷信任。因为吏部尚书的工作就是从官员中择优任用,不与官员交往、不了解官员,如何才能做好工作?[
说不定隐藏在清流名下,这样的吏部尚书更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因此,第一次看到白府门前的车水马龙样子,易嬴并不感到太稀罕。因为他若不是官场“顺畅”,所有职务全都是由圣旨颁下,易嬴同样得走吏部的门路。当然,能在吏部尚书门前逗留的都不可能是小官。
由于白岱真乃是白原林独女,又是步行而来,落在许多官员眼中,立即殷切招呼不止。
一路迎来送往,等到终于将易嬴领入白府花厅中,白岱真才舒了一口气道:“易知县,让你笑话了。”
“什么叫笑话,这样才显得白大人做官有水平。”
“易知县太客气了,本官只是顺应时势而已。论起做官水平,本官可是拍马都赶不上易知县。”
由于白岱真一路前来惊动了太多人,所以白原林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原本白原林还打算在花厅外听听易嬴与女儿对话,但一听易嬴用来敷衍白岱真的话语,白原林就知道仅凭自己女儿绝对应付不了易嬴。
看到白原林从角门中走出,易嬴也由屁股还没坐热的椅子上站起道:“下官云兴知县易嬴见过尚书大人。”
“易知县客气了,想易知县两任官职,本官可是一点功劳都没有。易知县今日之功可全是大明公主殿下的一力提携,易知县要谢也当去谢大明公主殿下才是。”不是推托,而是不知道易嬴与大明公主究竟有什么关系,白原林根本不想置身其中。
听出自己父亲有拒绝认亲之意,不然也不会一句话就堵住了易嬴念头,白岱真说道:“爹爹你就别要推托了,虽然易知县的确是得大明公主殿下提拔,但爹爹不是也要为白姐姐的事情『操』心吗?要说这事大明公主殿下可都应允了,还说准备参加白姐姐与爹爹的认亲宴呢!”
得到白岱真提醒,白原林立即反应过来。
脸上热情更是盛了几分道:“哦?此事当真,易知县真的请到大明公主参加本官的认亲宴了吗?”
“应该如此,想是如今这关键时刻,公主殿下不会推托这等小事才对。”
推托?小事?
一听这话,白岱真顿时就有些疑『惑』。因为易嬴这话就像还没肯定大明公主的行程一样。而以今天在芳香阁前发生的事,若是没有大明公主支持,易嬴又怎敢如此胡来。
由于易嬴来的太快,还不知道芳香阁前发生的变故,白原林也顺着易嬴语气道:“那是,这的确只是桩小事,却不知易知县打算将这认亲酒席摆在何日。”
“十日后吧!想是十日后,京城中也再没有人不明白了。不过今日到访,本县到另有一事要与白大人商榷。”
“哦?易知县有何事不明。”
“这却要从今日本县与白大人女儿在街上相遇开始说起。”[
不管白原林和白岱真是什么表情,易嬴就一五一十将在芳香阁前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而在听到白岱真所受之辱后,白原林的脸『色』顿时由白转黑,再是易嬴如何与芳香阁斗嘴,白原林的脸『色』都没有变过。好像不管易嬴与芳香阁最终谁会取胜,都与白原林全无关系一样。
得不到白原林回应,易嬴也不着急。
最后说到自己与芳香阁的十日之约,易嬴才说道:“白大人,这就是本县先前所说的十日来源,只要十日过后,大明公主定会前来参加大人与本县平妻的认亲酒席。”
“易知县大恩大德,本官没齿难忘,这全是小女不懂事,竟然招……”
白原林虽然立即对易嬴做出了感谢,可易嬴却听不出他一点真正的谢意。在白原林想要假借训斥白岱真脱身时,易嬴就摆摆手笑道:“白大人,您这话可就太过虑了。难道白大人就没想过,本县为什么敢咬着芳香阁不放吗?”
“虽然本县一开始也不知道有世子参与了此事,但后面对上芳香阁时,本县若是没有所持,大人又真认为本县会如此胆大妄为?”
“这,不知易知县可否明告。”
虽然对易嬴借自己女儿招惹育王图濠极为不满,但在听到易嬴胸有成竹的话语时,白原林也不禁变得有些谨慎起来。
易嬴却是一笑道:“这就要从本县由申州的真正收获开始说起了。”
反正没人知道真相,白原林又说易嬴任职兴城县是受大明公主所命,易嬴干脆就将焦玉把穆奋交托自己带到京城的事,改成是图莲要求自己去申州寻找穆奋来解释了一遍。
听闻易嬴解释,不仅白原林满脸惊然,原本还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白岱真也顿时惊喜道:“易知县,你说真的?你真将陛下子嗣由申州带入了京城,安全交给陛下了吗?”
“这是自然,不然本县哪可能未奉旨就入京,哪可能咬着芳香阁不放。”
“只要芳香阁不低头,在芳香阁前犯事的世子就绝对跑不了。而为给陛下的子嗣让路,陛下肯定也会重惩那些犯错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