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梁冲刺探的一样,当包揩等人渡过姚河并走出芦苇丛后,一眼望去就是大片大片的原野。因为古代社会的原始森林、原始树林或许很多,但因为各种火灾及水灾冲刷出来的原野可也不少。
于是在不可能搜寻整个芦苇丛的状况下,包揩等人也没有刻意在芦苇丛中继续逗留,而是仿佛真正游商般大摇大摆又小心翼翼往前赶去。
因为作为游商,在不可能太过隐藏行迹的状况下,所有游商也必然会尽量避免与图晟军遭遇。
毕竟与代表朝廷的贲州军不同,身为没有固定补给来源的叛军,各种游商同样是图晟军的用来劫掠的最好的目标。
何况当初在桤县时,箜郡王府部队也不是没有做过劫掠过路游商乃至商队的事情。
只是没等包揩等人走入前面的原野,刚离开芦苇丛不久,包揩就听到一声高喝道:“包校尉慢走!”
包校尉?
听到突如其来的呼声,不仅包揩原本就异常警惕的双脸顿时一僵,守在包揩身边的钱舟也在第一时间寻声望去,然后就看到远处一处芦苇丛中慢慢走出了一队大约有五十人的图晟军士兵。
可即使已经被对方叫破身份,不用包揩去答话,伪装成伙计的梁冲就一脸谦卑的冲着远远走过来的图晟军士兵说道:“军爷好,我们是行路的游商,不是什么包校尉。”
“梁冲汝不用再说了,对方既然能叫破我们身份。怎么又可能允许我们胡乱敷衍。”
挥了挥手,虽然梁冲试图蒙蔽图晟军的反应在一般状况下并没错,但想想邯州指挥使商术的真正所图,包括对方为什么能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的事,包揩也不愿多余再去隐瞒了。
而虽然有些奇怪包揩为什么都不尝试下能否混过去,但包揩既然已经揭穿了自己身份,原本已经走出去的梁冲还是立即退到了包揩身后。
当然,听到包揩话语,对面一个身着身着普通军服的士兵就长笑一声道:“包校尉好见地,某就喜欢包校尉这样的聪明人。”
“本将聪明不聪明不重要。但不知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本将身份的?”
“很简单。包校尉的事能瞒得过普通斥候,可又怎能瞒得住某这样的江湖人。”
对于包揩脸上露出来的慎重,那士兵却是大笑着纵身蹈空几步才重新落到地上。因为普通江湖高手即使做不到天英门弟子那种全程蹈空的效果,也没有必要去蹈空太长距离。但能蹈空而行的。无不都肯定在江湖中历练过并拥有深厚的功力。
而脸色一变。包揩就对着已来到面前的士兵说道:“汝是晟公子在林西镇招揽的江湖人?但汝为什么还是个士兵?”
“……士兵?包校尉是说某这身军服吗?这是穿来轻便的,不然那种将军铠甲穿起来可没意思。”
大笑着摇摇头,虽然有些意外包揩竟会对自己的军服感兴趣。那穿着士兵衣服的江湖人还是满脸不在意样子。
但一听对方话语,包揩就脸色一变道:“将军?汝拥有将军阶的武艺?”
这不怪包揩会紧张,因为武老邪等江湖人虽然确实是在林西镇投靠的图晟军的,但不仅图晟军,北越**中都不乏好像吴邛那样的前江湖人加入。
只是一般江湖人加入军队或许也要从普通士兵一阶一阶往上提,可如果达到一定程度的江湖人,却也是可以直授将军阶,但却不是立即掌管兵权的。
而同样知道包揩想到了什么,那做着士兵装扮的江湖人就怪笑一下道:“这很奇怪吗?或者说没达到某这种程度的江湖人,又凭什么在林西镇接受晟公子的招揽。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包校尉可以自己去询问晟公子。”
“晟公子在什么地方?”
“……诺!晟公子已经来了!”
还在包揩询问时,那并未介绍自己身份的江湖人就抬手一指,而跟着转头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平线上果然多了一队飘扬着牲旗的队伍时,别说包揩不再说话,钱舟和梁冲等人的脸色也跟着一变了。
因为人数有限,众人或许无法怪怨梁冲没办法侦察到同样藏在芦苇丛中的这五十名图晟军士兵,但幸好他们没打着以弱胜强的幻想去突破这些图晟军封堵,否则对上前面赶过来的大队,包揩等人就真的没有生机了。
但这些图晟军士兵既然能藏在芦苇丛中守着自己,包揩也不会奇怪图晟来得这么迅速道:“难道晟公子也是昨晚赶过来的?”
“不!晟公子是昨晚起程,现在才赶到这里,与我们这些埋伏在野渡处的士兵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但你们难道在所有野渡处都有埋伏士兵?甚至于不怕我们将秘密说出去?”
“……包校尉会说出去?有机会说出去吗?当然,包校尉真说出去我们也不会担心,毕竟姚大人迟早都会想到我们这些在林西镇投军的江湖人。”
又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那一身士兵军装的江湖人却显得格外舒坦的样子。
毕竟他们在江湖上或许是要被天英门克制,但如果是在图晟军中,却可以一次次的享受这种运筹帷幄感觉。
只是不管对于在得意什么?听到对方说什么自己会不会说出去的话,包揩也不在乎对方是否有用自己有没有机会将图晟军是用江湖人侦察情报的事情说出来威胁自己了。
因为在谁也无法阻止图晟军使用江湖人来侦察情报的状况下,除非贲州军能找到适当的反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