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太子少师的不臣之心……”
“臣附议。薄大人此言甚是,太子少师……”
从一开始的寂静无声到最后的群情蜂拥,不仅朝堂上立即仿佛掀翻了油锅一样,便是藏在帘后的图炀也大惊失『色』道:“这,他们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刚才一个人都不说话,现在一下就冒出这么多人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才是真正的朝议。”
图莲一脸不屑道:“不然太子真以为先前那些小事也算得上朝议吗?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蠢事,有什么进行朝议的必要,不过就是走走程序,完成陛下的责任罢了。但就是要将这种群情蜂拥的局面平静下来,才是陛下召开朝议的真正责任,也是朝议的真正内涵所在。”
“儿臣明白了。”[
不管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图炀也点了点头。
发现竟是薄正佑站出来弹劾易嬴,北越国皇帝图韫当即皱了皱眉。因为,图韫最初想选薄正佑做图炀的老师,正是因为薄正佑不仅在朝中有着清流之名,每次朝议表现都不是那么激进,即便是附议,也是言之有物。
教导太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如何平衡各方面势力。易嬴教导图炀的生存之道虽然也很重要,但却无法帮助图炀在朝廷上掌握群臣。
因为那是臣之道,并非君之道。
不过看到薄正佑今日站出来,图韫立即有些大失所望。
图韫不是不知道育王图濠一系官员在此噤声的原因,也不是不知道薄正佑与育王图濠一系官员的芥蒂,但薄正佑如果因此就想站出来拆育王图濠的台,这却有如在说图韫识人不明一样。
不过,图韫也不会将这种想法说出来,淡淡说道:“是吗?薄卿认为这是易少师不臣、不忠,是想说易少师为浚王爷助言就是不臣、不忠了?那浚王爷是什么人?不是朝中大臣?不是皇室宗亲?怎么易少师为浚王爷助言就成了不臣、不忠?”
随着图韫开口,满朝吵吵嚷嚷的文武立即安静下来。
可一等他们听完图韫话语,脸『色』顿时“刷!”一下变白了。
只有薄正佑不慌不忙地立即跪下道:“臣万死,但浚王府之野心现在已天下皆知,臣不是说太子少师为太子考虑,给浚王府出此策乃是不臣。而是太子少师既能为太子给浚王府出谋划策,为何却不能为太子让浚王府从长计议?”
“而且此策虽对太子有益,但对陛下却无益,因此臣才以为太子太师乃是对陛下不臣、不忠。”
“此种一叶障目之行为,又怎适合教导太子?又怎是为臣之道?”
听着薄正佑侃侃而谈,满场文武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色』。
因为,他们虽然都知道浚王图浪想造反,但类似论调却从未正式出现在朝堂上。薄正佑此举不仅立即将浚王图浪的立场划分了出去,更是给了北越国皇帝图韫一个讨论图潋那份奏折的言论基础。
而且谁也不能否认,如果将图潋这份奏折拿到朝堂上讨论,获益是太子,图韫却没有任何好处。
所谓不臣、不忠,却也未必全是无理。
而在薄正佑话音落下后,图韫脸上也是一缓,颇为欣赏地点点头道:“那现在二郡主已将奏折提出,薄卿认为朝廷当如何应之。”
“臣不敢,但臣以为朝廷可以适当允之以消国难,但具体该当如何,还需朝廷派专人前往秦州与浚王府周旋得出。”
听到图韫追问,薄正佑就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单单指责易嬴的不臣、不忠,还将浚王府的野心当众说了出来。虽然图韫故意忽略掉易嬴的问题让薄正佑有些不甘心,但谁又能追着皇帝要求惩处什么人?
因此在图韫追问下,薄正佑也将自己的早先考虑说了出来。
不是要朝廷与图潋讨价还价,不是要浚王到朝廷来讨价还价,而是要朝廷去秦州与浚王府讨价还价。不说一来一去的耽误时间,光是将意见传达回来,朝廷讨论,再将意见返还秦州,这个时间消耗可就大了。
没想到薄正佑竟提出了与易嬴相差无己的建议,图炀也惊讶道:“长公主殿下,怎么薄大人的建议与少师大人那么相似?难道他们早已商议过了?但薄大人怎么又要在朝廷上指责少师大人。”
“哼,那老匹夫就不该指责吗?”
先是表示了一下对易嬴的不满,图莲才说道:“但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这样。在易少师已给出朝廷一个大方向后,朝廷中自然也会有能人以此推演出无数种可行方法,并将之进献给陛下择中选择。”
“那薄大人也有易少师之才了?”
不知该不该欣喜,说出这话时,图炀自己都有些疑『惑』。
图莲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薄大人虽然的确想出了应对之法,但却绝没想到可派育王府一系的人前去与浚王图浪谈判,不然他现在自己就会推荐人选了。而且除了那老匹夫,谁又敢给图潋提这种荒唐主意。”
“所以,薄大人或许可以在前人开好的道路上行进得异常稳健,但这也只是一种守成之才罢了。这样的官员,北越国并不缺,你看看那些官员脸上,不是很多人都『露』出了惋惜之『色』吗?”
虽然图莲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