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子平身,不知二世子今日来朝中又是为了何事。”
“启禀陛下,微臣今日来朝乃是恳请陛下降罪。”
“降罪?……哦?二世子想说降什么罪?”
突然听到“降罪”二字,图韫就有些惊讶。
因为朝中自请降罪的大臣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做错了什么事,并希望得到图韫原谅的大臣才会用的托词。而图俟这才是第一次上朝,哪又来什么让图韫降罪的道理。[
“陛下开恩,微臣是前来求请陛下降下育王府久未上朝之罪。”
降下育王府久未上朝之罪?
突然听到图俟说出这话,不仅满朝官员一片哗然,图韫也微微有些惊讶。
不知图俟到底想干什么,图韫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二世子过虑了,虽然育王府一直未上朝乃是朝廷重大损失,但朕亦知育王府心绪难平,更也不会强求什么。所以这降罪的话,二世子也不必再说了。只是二世子此来又有他事吗?”
“皇上容禀,微臣在恳请陛下降罪之外,亦是代表育王府请旨还朝,望陛下恩准。”
代表育王府请旨还朝?
从未想过图俟会说出这种话,不仅原本还在低声喧哗的满朝官员全都呆住了,图韫同样是惊讶无比。
不过惊讶过后,图韫又立即满脸大喜起来。
因为,对已经身为北越国皇帝的图韫来说,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不是国土未增一分一毫,而是图韫虽然的确做了北越国皇帝,但却无法让育王图濠真正臣服。
甚至图韫都知道,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让育王图濠臣服了。
可图俟即便未必能代表育王图濠向图韫臣服,但他若能代表育王府向图韫臣服却也是同一个道理。
因为图韫清楚,假如育王图濠在申州完蛋,而最后继承育王府的乃是图俟,那同样也等于育王府一脉真正向自己臣服了。
想到这里,图韫立即满脸欢喜道:“请旨还朝?二世子是说育王府以后也会上朝了?”
“微臣正是此意,望陛下恩准。”
直到这时,众人才真正知道图俟的来意。可除了早知图俟已经转换阵营的北越国皇帝图韫外,包括洵王图尧及丞相冉鸣在内的朝中官员都有些满脸震惊的望向了图俟。
因为,他们即便不敢保证图俟是不是背叛了育王府,但也知道图俟这举动在北越国朝廷中绝对堪比惊天之举。
这也就是今日朝中没有育王府官员,图俟才能做到这件事,不然肯定会遭到那些育王府官员的反弹。
而洵王图尧和冉鸣即便都从各种渠道听说了昨日发生在育王府的事,但他们可不认为图俟现在的所作所为又真会是龚泱、祖昌期等人的真正打算。因为龚泱他们即便真要唆使图俟上朝弹劾易嬴,恐怕也就只打算让他以个人名义上朝而已。
哪像现在,却被图俟以育王府的名义开始上朝了。
但不管怎样,这终究是图俟自己的选择,不仅朝中官员没人会去阻止图俟做这种事,洵王图尧及冉鸣更是摆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而听到图俟再次确认,北越国皇帝图韫立即龙心大悦道:“好,好好,二世子果然是我朝忠臣。快,快快请起……”
请起?
没想到北越国图韫竟已激动到要用“请”字来对图俟说话了,反正事情与自己无关,朝中官员顿时也开始纷纷恭喜皇上、恭喜图僖。
然后因为这次事情,北越国皇帝图韫不仅给了图俟和育王府许多赏赐,更在朝议后就将图俟留在了宫中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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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图俟那小子竟敢在朝上说代育王府向朝廷称臣?”
虽然因为还要考虑怎样才能说服图俟上朝弹劾易嬴的事,龚泱等人并没有急于上朝,可这却不等于他们也不了解朝中消息。
随着一个个散朝官员回到家中,图俟今日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也很快传到了龚泱等人耳中。
没想到图俟昨日没答应他们这些育王府官员的要求,今日却私自做出了这种事。面对龚泱的一脸惊怒,刚刚赶到龚家的御史蔡卺也同样满脸发黑道:“二世子这次怎么这么蠢他怎能代替育王府向朝廷称臣?这却叫我们将来怎么向育王爷交代。”
“……这是他故意的,肯定是他故意的。”
即便龚蚪并没有资格在昨日前往育王府参与议事,但与龚泱一样,龚蚪更看好育王大世子图仂最后继承育王府王位。
也因此,龚蚪比其他人更加不喜欢图俟。
又因为年龄相近,更是近亲,龚蚪也最清楚图仂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因此立即就开始责难图俟起来。
不过,龚蚪的怒叱即便充满了个人情绪,工部尚书祖昌期却很快摇摇头道:“龚大人莫要着急或者说,龚大人认为二世子说他能代表育王府,他就真能代表育王府吗?或许这也是二世子的一个保全之策。”
“保全之策?”
“如果真是保全之策,他为什么不与我们商量就做出这种决定。”
随着育王图濠被易嬴『逼』离京城,龚泱等人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不是易嬴会如何对付育王府,而是北越国皇帝图韫会不会对付育王府。
因为身为朝廷官员,他们或许能想办法抵挡一下易嬴。
但北越国皇帝图韫如果真下定决心要立即清除育王府势力,龚泱等人也知道自己绝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