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皇上御封的监斩官,蒋来根本不会去畏惧太多人。
因为仅凭“御封”两字,蒋来虽然不可能在北越国朝廷中得到更多好处,但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敢去招惹他,也没必要去招惹他。
毕竟监斩官这个官职实在太小,根本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至于蒋来的监斩官一职为什么是由“御封”得来,京城中知道的人并不多,而由于蒋来也从没向外吹嘘过,甚至都没人知道该向什么地方去打听。[
当然,由蒋来也成了鲍公公义子这一点,也没人相信他这“御封”监斩官是自己胡编得来的。
真要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成为鲍公公的义子。
所以,蒋来的“御封”监斩官一职虽然来处不明,但凭着这一点,蒋来也不信图稚真敢动自己。
因此当图稚说到“格杀勿论”四字时,蒋来甚至灵机一动怒喝道:“住口,你一个被驱逐的王爷郡主,虽然皇上降下恩典,准允浚王图浪回京,但你又有何资格在京城中无故杀人。而且本官乃是皇上“御封”的监斩官,除了皇上一人,京城中根本没人有资格斩本官。”
“知道的话就快快退下,莫再打扰本官行监斩之职。”
一边呵斥图稚,蒋来心中就得意无比。
因为正如蒋来所说,就因为蒋来是个“御封”的监斩官,所以别说斩杀蒋来,一般人就是想教训蒋来都不敢下手。
而蒋来再在这里叱骂一句浚王图浪,想必又能讨到皇上、朝臣和自己干爹鲍公公的欢心,这自然会让蒋来兴奋无比。
但蒋来却考虑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图稚并非普通郡主。
或许换一名郡主,换一名浚王府郡主,甚至换成二郡主图潋,恐怕在想到蒋来那“御封”监斩官一职时都会皱皱眉头换个方式来教训他。
可图稚是什么人?那可是天英门弟子。
虽然图稚并没当着自己父亲浚王图浪的面前说过要干掉他,可也在不少人面前说过这事,甚至才刚刚在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说过这事。
也就是说,图稚连自己父王都可以干掉,又怎会放过蒋来?
因此一听蒋来竟敢呵斥自己,原本还觉得今天这事很兴奋的图稚立即就怒了。
不消分说,图稚双脚一蹬,立即手举长剑,踏空刺向蒋来道:“混蛋,你竟敢藐视本宫和父王,本宫要杀了你。”
“哗”
随着图稚的身形踏空『逼』向监斩台上的蒋来,蒋来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只是在看热闹的市民、官员就立即开始喧哗起来。因为北越国即便一贯遵循以战养国之策,国民对习武的热情也很高,可真能达到图稚这种高来高去武艺的人还是很少。
所以突然看到图稚竟能踏空而行,而且还是一名少女,不是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区分对错,恐怕大部分人都会因而欢呼起来。
但那些看热闹的市民、官员或许不知该如何区分对错,想起图稚曾在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说过的话语,郝公公立即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
自己不好阻止,郝公公就转头向易嬴说道:“易少师还不快快叫小郡主住手?蒋大人可是“御封”的监斩官,万万杀不得。”
万万杀不得?
虽然在看到图稚扑向蒋来时,易嬴多少也犹豫了一下。
可一听郝公公说什么“万万杀不得”时,易嬴就立即下定决心道:“什么“御封”的监斩官,为了太子登基,现在京城中没人杀不得。”
现在京城中没人杀不得?
虽然不知道易嬴这话有几分真假,但不像易嬴那么胆大妄为,更不可能像易嬴一样无动于衷,郝公公却也在少师府马车的车座上往高处一纵,跟着身体就踏空奔上空中,并从后面追向前面的图稚呼道:“小郡主,住手……”
图稚今年仅仅十四岁,虽然借着天英门的培养已可做到踏空而行,但不说只是刚刚达到可以踏空而行的标准,速度也相当缓慢。
因此在与蒋来间隔着一个行刑台的状况下,图稚就必须先在行刑台上落下一次,然后才能继续向蒋来『逼』近。
而当图稚的身形在行刑台上落下时,郝公公的身体也已经以一种后发先至的速度从空中追了上来。
看到郝公公展『露』的武艺,易嬴就惊讶了一下,但却没有太过吃惊。
因为,好像郝公公这种长年待在北越国皇上图韫身边的人又怎可能不拥有相当武艺,不说那样他就无法保护北越国皇上图韫,恐怕郝公公自己都没脸留在北越国皇上图韫身边办事。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不可能与郝公公商谈国事,一个随手打杂的老太监,如果没有一点没事又怎可能被北越国皇上图韫留用这么久。
可郝公公由空中赶过去的速度虽快,但几乎是紧跟在郝公公身后,芡就从马车内蹿出,直『逼』空中的郝公公,一掌击下去道:“……少师府办事,谁敢『插』手”
“轰”一声。
即便芡的身体并没赶上郝公公,但掌风却已经追了上去。
而郝公公虽然早知道芡是天英门弟子,但却没想到芡会直接出掌拦截自己。
毕竟他也只是想要阻止图稚,并没打算对图稚动手。
可即使如此,全无准备下,郝公公的身体还是硬生生被芡从空中打了下来,直接砸入了临时布置起来的行刑台上。而由于临时布置的行刑台并不是以坚固耐用为目的,随着一声轰响后,行刑台上就多出了一个大洞,郝公公的身影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