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培州指挥使,区踊不是没想过要有更好的作为,只是当区踊来到培州,知道培州竟是冉家地盘后,就再没有做过这种不切实际想法。
何况,区踊本身就是被冉鸣提拔来培州为官的,在冉家争取了一下后,不需要冉鸣亲自出面拉拢,区踊自然而然就投靠了冉家。
正因为如此,在培州帮冉家经营了二十多年,区踊自己的权势不仅越来越高涨,也越来越得到冉家和冉鸣信任。
不过,区踊怎么也没想到,大明公主居然会突然杀到培州,杀到自己的指挥使衙门前,并且立即就以藐视皇室宗亲之名杀了两名培州指挥使衙门的士兵。[
虽然两名士兵死不足惜,但大明公主一上门就杀人,这就已经透『露』了很多事情。
“冉参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区踊的岁数虽然足足比冉垤大上两轮,但不是以年龄论,也不是以官位区分,仅是出身不同,突然听到大明公主杀上门的消息,冉垤自然而然就望向了冉垤。
冉垤今年才三十出头,原本就是冉家正在上升的希望新星,否则也不会被冉家派来跟从区踊担任参事职务。
所以,不是因为区踊语气中透『露』出的紧张情绪,想想大明公主为什么要以这种态度冲击指挥使衙门,冉垤就有些双脸发紧道:“区大人认为大明公主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吗?”
“这个……”
迟疑了一下,区踊的经验还是在冉垤之上,捻捻胡须道:“以本官看来,大明公主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但却还没有证实才对。”
“既然她还没证实,那她来培州指挥使衙门干什么?难道……”
“难道什么?”
听到冉垤自言自语,区踊就惊讶了一下。
毕竟冉家既然能出冉鸣这个人杰,其他人也不可能都是蠢蛋。真是蠢蛋,他们也不可能帮冉鸣将培州经营得好像铁桶一样。
而身为指挥使参事,冉垤的天分不仅很高,一旦区踊出什么事情,或者说是有什么需要代为指挥的地方,区踊就知道冉垤乃是第一人选。
因此随着区踊追问,冉垤的脸『色』却开始反复变化道:“难道大明公主想找指挥使大人夺取培州军权。”
“……夺取培州军权?这有意义吗?”
不是想不到冉垤担心的地方,而是区踊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道:“即便我们暂时向大明公主屈服,她又不可能直接领导培州军。又即使她想『插』一些人手进来,以冉家在培州的经营,想必等到大明公主离开培州,很快就又可以调换过来了。”
“……这只能用来对付其他人,不能用来对付大明公主。”
似乎想到了什么,冉垤就一脸担心地望了望门外。
虽然以冉鸣在朝中的地位,根本没人敢在培州随便『插』手,可对于冉垤如此担心大明公主的态度,区踊还是有些不解道:“大明公主?大明公主又有什么不同……”
“因为大明公主不仅可让外面的士兵掉脑袋,也可让我们掉脑袋,更可让丞相大人掉脑袋。”[
让丞相大人掉脑袋?
乍听这话,区踊的脸『色』顿时一变,也不禁望了望大门方向,亦即是京城的方向。
因为换一个人到此,即使是育王图濠、洵王图尧那样的皇室宗亲来到培州,冉家都有的是方法应付。可大明公主是什么人?乃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长姐,大明公主若想让冉鸣掉脑袋,北越国皇上未必会保他。
而以冉家在培州所做的一切,大明公主想要掐住冉鸣脑袋也并不难,证据就是大明公主一上来就敢在指挥使衙门门前杀人。
没有足够准备,没有必要时摘掉冉鸣脑袋的准备,大明公主又怎会一到培州就动手杀人,显然来意不善。
想到这里,区踊就担心道:“那怎么办?冉家有丞相大人的消息吗?不会大明公主已经在京城中对丞相……”
“这不可能,如果丞相大人已经遭难,大明公主根本不可能隐藏行踪来到培州,也没必要隐藏行踪来到培州。但她会隐藏行踪至此,却肯定是为了清理培州的冉家势力而来。”
“那不是更糟糕?难道我们要在没有丞相大人的命令下……”
听到冉垤反复强调大明公主隐藏行踪的事,区踊就有些极度不安。
毕竟以冉家的布置,如果大明公主不是隐藏行踪来到培州,或许在大明公主还没进入培州境内前就会被发现,并被冉家设法通知冉鸣了。
虽然未必拦得下大明公主,但以冉家的手段,应该能在大明公主进入培州城前就得到冉鸣要如何应付此事的消息。
但随着大明公主突然出现在培州城中,冉家的准备就毫无效力了。
而随着区踊越来越明显的担心,冉垤也有些心『乱』如麻。
因为,仅以大明公主一到培州就动手杀人的态度,肯定不会对冉家在培州的经营坐视不理。然而在没有冉鸣命令的状况下,他们既不敢公然反抗大明公主,却又不甘心背着冉鸣将培州的军政大权交出去。
为什么说是军政大权?
因为,大明公主既然一来培州就找上了指挥使衙门,真给大明公主夺取了培州军权,她还会留冉家继续掌握培州的地方大权吗?
显然这不可能。
不过,不可能归不可能,两人却知道自己不能无限制地在衙门中拖时间,只得招集上指挥使衙门的大小将官一起迎了出去。
然后来到外面的指挥使衙门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