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条,又见白条。
易嬴第一次写白条还是在兴城县时,没想到来到北越国京城后,易嬴不用再写白条,却教会了北越国皇上图韫写白条。
只是对于白条的作用,未必所有人都如易嬴一样有信心。
离开皇宫后,望着易嬴袖中藏着的白条,丹地就说道:“老爷,你只让皇上写一张白条就足够了?万一冉丞相不遵旨又怎么办?”[
“不遵旨,不遵旨他又能做什么?还是他真能说这不是皇上的旨意,真敢说这不是皇上的旨意。”
『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白条,易嬴不是不屑冉鸣敢将皇上的字迹不当字迹,而是他若真敢将皇上的字迹不当成是皇上字迹,易嬴再留冉鸣也没有多少用处了。
因为他今日敢如此,将来未必不敢在大明公主做女皇上后也如此。
可不仅丹地,就是很少表示意见的苏三也在旁边说道:“这却未必,毕竟这虽然的确是皇上旨意,但却只是未经证实的旨意。或许其他人未必敢抗旨,但以冉丞相在北越国朝中的沉淀,肯定有不少违而不抗的经验。”
违而不抗的经验?
乍听这话,易嬴就咧了咧嘴。
因为别说冉鸣,好像易嬴上次在李冈一事中的表现,同样是种违而不抗的体验。
不过易嬴也不会担心,一脸随意道:“但这次可是冉丞相彻底让皇上失望吧如果朝中没人可压制冉丞相,他或许可以违而不抗,但现在朝中真没人可压制冉丞相吗?”
真没人可压制冉丞相吗?
随着易嬴开始摇头晃脑,丹地就横了他一眼。
因为,易嬴上次在李冈一事中或许同样是违而不抗,但那是朝中没人能压制易嬴,大明公主也不会去压制易嬴的结果。
可现在不仅大明公主需要压制冉丞相,易嬴也有足够能力压制冉丞相,这才是违而不抗无法在冉鸣身上起效的原因。
然后几人没再议论,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丞相府。
不过,当易嬴的求见被传到花园一侧书房时,冉鸣还是略做惊讶道:“易少师只是求见,不是传旨吗?”
同样知道易嬴是在散朝后就立即入宫的事,前来通禀的冉雄也点点头道:“看来爹爹猜得没错,即便皇上在看到大明公主奏折后肯定会对爹爹不满,但因为爹爹对朝廷的功绩,至少也会大事化小来处置。”
“是吗?但就为了这个,易少师也会如此跑来跑去?”
如果北越国皇上图韫用其他方式来叱责自己,冉鸣并不感到奇怪,也不会担心,但现在居然又是易嬴来到冉府,冉鸣却不禁有些嘀咕了。
因为若真是什么不痛不痒惩戒,北越国皇上图韫用得着差遣易嬴来丞相府吗?
不说这是不是大材小用,显然也有些不合规矩。[
而冉鸣为什么不惧怕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惩戒?这同样来自于冉鸣对大明公主的信心。只要大明公主不想对冉鸣追究处罚,在只有大明公主才能在将来一心扶助太子登基的状况下,北越国皇上图韫是绝对不会影响大明公主的计划的。
毕竟培州冉家做的事情再恶劣,大明公主却能借机一举收复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军权,并与一直掌握在北越国皇上图韫手中的胄州军联系在一起,基本也可确保朝廷的施政不会受地方影响了。
或许这不能说是培州冉家的“功劳”,但也是培州冉家的一种“牺牲”。
再加上冉鸣往日在朝中积累的功绩,他才敢担保这种惩戒不会让丞相府伤筋动骨,也不值得畏惧。
点点头,冉雄不仅明白冉家状况,同样知道易嬴来访未必是件好事,于是说道:“那爹爹说要如何接待易少师?”
“不知道易少师来丞相府干什么,雄儿你先去探探易少师口风,就说老夫正在沐浴,看看易少师能不能先对你说出来意,或者说是等老夫沐浴完再说。”
“沐浴?孩儿明白了。”
由于易嬴本就是在午后才进宫,从云兴县到京城用了一个时辰,再又是在皇宫中等了一个时辰,现在的时间也都距关城门不久了。
所以看看窗外天『色』,冉雄也知道这已经是一些人家准备沐浴、用餐的时间了,用来当做应付易嬴的借口刚刚好。
于是冉鸣继续留在书房中思考易嬴来意,或者说是思考皇上有可能对自己的惩戒,冉雄就匆匆迎了出去。
然后赶到客厅时,冉雄先是在客厅外理了理衣服,这才走入客厅大声道:“没想到易少师大驾光临,小侄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二公子客气了,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不是说胸有成竹,而是听到冉雄竟摆出一副声音洪亮的样子来接待自己,易嬴就对冉雄的心机感到有些好笑。
因为,这种故做镇定或许对那些虚情假意的家伙很有效,但易嬴什么时候又对丞相府虚情假意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才是易嬴的真正象征。
不过随着易嬴真的只是在客气,冉雄坐下时却着实松了口气。
因为,易嬴即便不愿将来意告诉他,仅凭易嬴还肯对冉雄客气这一点,冉雄就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或许会对自己父亲有所惩罚,但也肯定不是什么太大惩罚了。
因此跟着易嬴一起在主桌旁坐下,冉雄就说道:“听说易少师今日又是来找家父的?那不知易少师可否先说说此次前来找家父的来意,也好让小侄见识一下。”
“哦?冉丞相现在没空吗?”
“家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