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忍一席话,聂云一家三人不禁动容,聂云紧紧握住白忍的手道:“白兄弟,你对无心如此厚爱,实在叫聂某无以为报,想我当年虽然救你,也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而今此事已过去三年有余,你对我们聂家所做的一切,早已超出聂某当年为你所做的,以后还请白兄弟切莫再提恩德二字。心儿要继续跟你学武,需当正式向你磕头拜师才是,否则这尊师重教的家训岂不成了摆设。”
白忍眼眶已然湿润,颤声道:“老爷,这叫白忍如何敢当。”
聂云道:“白兄弟,不必见外,之前我心中矛盾,一直犹豫要不要支持心儿学武,一心希望他跟有为一样,将来掌管家族生意,最近我细细思量,自己不免狭隘了些,想我们聂氏常年在外做生意,近几年更是频繁出入百越、西域等地,途中遇到什么歹人盗贼之类的,全仰仗白忍兄弟这一身武功,才能化险为夷,无心若能专心习武,不但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还可以凭一身武功行侠仗义,甚至日后为国效力,这一生也可无憾。所以,白兄弟,无心还得烦你多操心啊。”
“老爷放心,白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将一身所学全部传授给无心,助他成长成才!”
聂云接着对聂无心道:“无心你去斟一杯茶来,给你白忍师父磕三个头,请白忍师父喝茶,这些年你虽然一直跟随白忍师父学剑,却从未真正行过拜师之礼。当然了,这也是我这个当爹的疏忽所至,在习武这件事上,一直未对你予以真正的支持,责任在我,今日我们必须把这个拜师礼给补上。”
聂无心斟来茶水,恭恭敬敬地向白忍磕头,给白忍上茶,叫一声师父,简单的拜师之礼履行完毕。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聂云对一旁的聂夫人道:“夫人,我们聂家虽以经商为生,但尊儒尚道的祖训必须世代传扬下去,心儿学武练剑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疏于学习古圣先贤的教诲,我平日里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你出生于书香门第,博览群书,就多操操心,拜托了。”
聂夫人道:“都是一家人,瞧你说得,倒显得见外了,心儿也是我儿子,我望子成龙的愿望不比你迫切?放心吧!”
正在此时,一名家丁急急忙忙的跑进后院中,边跑边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
“阿福,发生什么事了,急成这样!”聂云问道。
“老爷,不好了,外面有一群人闯进咱们前院来了,说是必须要见老爷,阿贵已向对方言明先待他禀告老爷,可那帮人根本不予理会,阿贵怎么也拦不住,还被其中一人打了一掌,震出一丈远,我见情势不妙,这才跑过来先禀告老爷。”阿福急喘着粗气道。
聂云微微一怔,与聂夫人何氏、白忍、聂无心对视一眼。聂无心忍不住怒道:“什么人如此霸道,在别人家里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简直是岂有起理!爹,让孩儿出去教训教训他们。”
“心儿,不可鲁莽,这里是南越国,咱们是外人,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可轻易与人结下梁子。”白忍立即阻止正要冲出后院的聂无心。
“心儿,白忍师父说得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沉住气,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再说。”聂云不急不躁地道,“咱们这就出去看看。”
聂云带着几人来到前院,见一众十余人正站在前院天井中央,领头的是田氏陶瓷和赵氏陶瓷的掌柜田顺和赵冲,二人身后众人聂云都认识,都是圣武街各家陶瓷店的掌柜,田顺身旁有两人聂云倒从未见过,其中一人是身形魁梧中年虬髯大汉,另一人是一身丝绸白袍、肤色白皙、手握长剑的富家公子,看体格装束两人不像是生意人,待再看看躺在众人前面丈余处的阿贵,便知出手打伤阿贵之人便是这二人其中一个。
这田顺是南越国当朝丞相吕嘉的女婿,吕嘉身为三朝元老,权倾朝野,赵冲是术阳候赵建德的从弟,吕嘉和赵建德在南越朝廷中势力极大,而且对南越与汉修好国策颇有微词,连南越国国君赵兴和樛太后也对他们颇为忌惮,作为一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对于这一层关系,聂云自然是了解的。
阿福在聂云耳边呢喃道:“老爷,就是那个穿白袍的人将阿贵打伤在地。”聂云轻轻点了点头。阿福上前去将阿贵扶起来,阿贵这才在阿福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到聂云几人身旁,白忍伸手在他胸腹和右边胳膊摸了摸,阿贵疼的忍不住叫出声来,白忍轻声在聂云耳边道:“右肩脱臼,断了两根肋骨。”
聂云微微一惊,眉头紧锁,正要说点什么便又缄口,只见白忍回头伸出右掌从阿贵右肩沿手臂向下滑动,待滑到阿贵右手腕时,突然抓住阿贵右手腕轻轻一抖一拉,动作极为迅捷,只听阿贵“啊哟”一声,脱臼的右臂已然接好,
对方众人见白忍轻轻一下便已将阿贵脱臼的右臂接好,不禁为之一振,田顺拍手道:“这位兄台功夫不错嘛,就这么轻轻一下,就把这家丁的右臂给接好了。”
“姑父,这不算什么,简单的接骨复位功夫而已,咱这番禺城中,随便找一个医馆的大夫,都会接。”那白袍公子阴阳怪气地道,一脸轻蔑的表情。
聂云几人听这白袍公子称田顺为姑父,才知原来他便是吕嘉的孙子,吕博南最小的儿子吕匡,这吕匡是番禺城中臭名昭著的恶少,其父吕博南贵为南越靖候,手握重兵,吕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