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那边慢慢朝着这边移动的人群。
几个记者,一个拿着话筒,一个扛着摄像机,还有几个背着其他东西。
边上是一群军人护卫,另外还有几个一看就是当官的,组成一队人马朝着这边移动。
带头那个当官的长得肥头大耳,一边往这边走,手里拿着一个铁锹不断停下来假装铲铲地。
“经过七天七天的努力和奋斗!我们终于抵达灾区现场!我们...”在走上来之前,那个当官的再次停下,站在镜头前面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他们收了摄像机,全体朝着这边而来。
看到我们之后,他们并不吃惊,毕竟一直有联系,知道我们全都安然无恙。
走上来之后,那个领头的双手撑住铁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甩了甩之后忽然看着我们哈哈笑起来。
“这整的,哈哈,好像泥里钻出来一样!这可好笑了...”那家伙笑着,指着我们回头对别人说到。
那几个明显是乡村土包子官员的在一边陪着笑脸,军人们全都一言不发,看得出有几个人脸上有怒火。
至于那几个记者,负责主持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看到这个场景,对着拍摄人员打了一个手势。
扛着器材的那些人和拍摄人员开始在附近固定摄像机。
那个记者则抬步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在她身后,那个肥头大耳当官的开口喊道:“等等,唉搞成这样我也要把身上弄更脏一点,你们帮帮我。”
我已经懒得看那家伙,从他的声音当中,我早就听出来,就是这几天一直在无线电当中和我**的那个。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学校的老师吗?”那个年轻的女记者走到我面前,开口问道。
“不是。”说完之后,我转身就朝着远处走去,实在是不愿意理会他们。
“喂!”那个女记者还追着我后面问。
“那你是军人吗?”
“不是。”
“村里的山民?”
“不是。”
“志愿者?”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难道不应该去采访领导吗?”
那个女记者被我这句话说的站住,我不再理她,转身去把山洞里面年纪小的孩子给抱出来。
那边已经忙开了,那些孩子被安排围在那几个当官的身边,开始了拍摄。
他们看起来很擅长搞这种东西,我在边上全程看了。
按照他们说的,这次抢险救灾,那个领导可是走在第一线,怎么怎么幸苦,然后又是什么什么的巴拉巴拉,接着又是表决心,要重建灾区,妥善安置什么的。
“你在想什么?”沈佳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开口问道。
我看了一眼她,发现她很平静:“你难道不生气吗?”我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沈佳宜问道。
“这些孩子本来拥有的就不多,现在更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现在不让这些当官的捞一点政绩,那以后这些孩子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沈佳宜问道。
她接连两个问题,还真的把我给问住了。
“反正这样不对!”我说道。
沈佳宜点了点头:“是不对,但是没办法...”
我们正说着,那边已经拍摄结束了,他们又朝着这边来,说是要采访我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其中一个县领导就掏出一个本子来,让我和沈佳宜看,和我们说看完之后记住了,然后才拍。
我拿过来一看,内容无非还是那一套。
我直接毛了,一下把那个本子甩掉,对着他们说道:“别特么整这些虚的,你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作秀的!”
我忽然发飙,那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正在固定调试拍摄器材的那几个电视台工作人员也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了我。
“这位小同志,你怎么讲话呢?这怎么就是作秀呢?我同你讲,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在这里,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你都要听我指挥。”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又开口了:“你不要有意见,也不要闹情绪,去!捡回来!”
我看着那家伙,那家伙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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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是哪个部门的?”我问道。
“对!不管你是哪个部门!”那家伙恶狠狠地说道。
“好了好了,都是为了灾区人民嘛,我们知道你幸苦,功劳和表彰,都会有的,现在重要的是把该做的工作给做了。”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出来打圆场了。
我看了那家伙一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溜须拍马,两边讨好的家伙!
“该做的工作应该是把人救回去吧?还有两个孩子生着病呢,拍拍拍,拍你麻痹!”我真是火了,别人拍他们,我可不怕!
沈佳宜在一边拉了拉我。
我一甩衣袖,直接向前走。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站住!我警告你啊!”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见我不断朝着他走去,怕了,一边慌忙后退,一边指着我警告我。
我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直接暴打他一顿!
他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踩在烂泥里面,重心不稳,一脚摔倒,唉吆惨叫了一声。
“不听命令,不配合指挥,还想打人是不是?唉吆,拦住他!”那家伙开始给我扣帽子,然后指挥那些战士了。
可是那些战士站在那里,一个个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
我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看清楚我这张脸,然后记清楚我的名字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