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国中都城,城东有一处不怎么显眼的高墙大院。这座院子的主人虽然不在朝中为官,却是鼎鼎大名,连大历国帝君都要尊敬三分。此院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大夏刑部侍郎庞刚庞大人。
庞刚可是昱宁帝时代的朝堂老人,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让他厌倦了朝臣之间的争分。虽说庞刚不在朝制,但他德高望重,连相国李建山都非常敬重。
庞府内宅,此时庞刚与老友樊城相对而坐。如今朝中缺少良臣,在李建山再三恳请之下,樊城暂代刑部侍郎一职。
两位老人愁眉不展,樊城忍不住问道,“老庞,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件事总不能压着不报。再说了,天师府相国府都在催问,你让我如何是好。”
庞刚苍眉一挑,“老朽现在是一介布衣,这事你问我也没用。”
樊城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珠子,“废话,当初不是你再三催促让我查的吗。再说了,你老庞可是执掌了近二十年大夏刑部,这方面可比我有经验。”
“少给我灌mí_hún汤,你老樊不也是大夏的大理寺卿吗。按说牵扯到官员,正是你大理寺卿该断的案子。”
樊城郁闷的一摆手,“行了,咱俩谁也别推,你老庞总得给我出出主意。要是周虎知道刺杀他的是相国府的人,这中都城还不得翻了天。”
庞刚看了看樊城,“刺杀者是相国府的人,却未必牵扯到建山大人。”
“老庞,前段日子朝野上下的传闻,莫非真有这种迹象?”
庞刚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人心难测yù_wàng难平,还真不好说。毕竟建山目前掌控着天下实际大权,有些事不向他禀报也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先把调查情况告知相国,天师府那边,暂时不说?”
庞刚摇了摇头,“老樊啊,现在可不是当初的大夏。那时候天师殿只是个招牌,但是现在,天师府的权利可不比相国府小。更何况,天师府不但有军中支持,还有影者密探相助。老夫到觉得,恐怕天师府早已查出刺杀之人来自何处。如果你不告知天师府,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樊城郁闷的擂了一下桌案,“你说这大历国,现在两府相争,段琅又不在家,真要出了事可怎么办。”
庞刚也是比较头疼,这场刺杀是借助他的寿宴行事,这位老大人也牵连进去。如此大事,他总不能躲在后面装不知道。
庞刚想了想,说道,“老樊,要不然这样,你我一同前往天师府,先把此事向他们说明。周广记做事沉稳,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弊。先压制住天师府,咱们再向建山那边求证一下。这里面,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故布疑团。”
“老庞,天师府那边还好说,恐怕周虎那边,难以压制。现在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周虎与李建山对着干。”
“有周广记和阿朱在,周虎应该不会闹的太凶。真要是把中都城闹翻天,他周虎也无法向段琅交代。”
樊城叹息道,“好吧,那咱老哥俩就去一趟天师府。”
庞刚与樊城商议完毕,乘坐车撵来到了天师府。阿朱也在行刺之中受了箭伤,但伤势不重,经过安老神医的诊治已无大碍。得知两位老大人到访,周广记与阿朱迎到了大堂之外。
看到两位老大人来到堂前,阿朱微微躬身行礼,“两位老大人来府,阿朱身上有伤有失远迎,还望两位老大人见谅。两位老大人,里面请。”
阿朱说完,周广记也笑呵呵的抱了抱拳。周广记与庞刚是同辈中人,也不必过多客气。
樊城拱了拱手,“天后殿下,我们老哥俩,是特来向殿下禀报行刺调查之事。”
阿朱客气的说道,“樊大人,您二位都是前辈,还是喊我阿朱吧。在阿朱的心中,我永远是军中的斥候营统领。”
阿朱说着,把两人请到了大堂之内。府中下人端上茶点,恭敬的退了下去。
阿朱问道,“两位老大人,调查的可有进展?”
庞刚看了看樊城,樊城赶紧说道,“阿朱,当晚行刺之事,经过刑部的细致盘查,现在初步掌握了一点眉目。不过,虽然有了点眉目,还没有展开抓捕行动。”
阿朱眉头微微一皱,原本行刺之事她想亲自调查,但由于自身中了箭伤,所以才交给了刑部。阿朱推断,应该是宾客之中或者他们的下人,从中把周虎和她的行踪泄露出去。否则,对方不会这么准确的在半路设伏。另外,如果让影者调查此事,也会牵扯到很多参与的大员,所以阿朱没有让周广记参与此事。
“樊大人,既然有了眉目,为何不做进一步调查?”周广记问道。
樊城尴尬的笑了笑,“两位请听我解释,刑部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与线索,倒是确定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份。不过此事有些蹊跷,所以特来向两位禀报。”
阿朱心中一动,仿佛猜测到了什么,不过表面上依然沉稳的说道,“樊大人有话请讲,此事牵连刺杀军中大员,任何事情都不可轻易下结论。”
“对对,还是阿朱说的对,万万不可轻易的下结论。”庞刚跟着说道。
樊城瞟了一眼庞刚,心说好听的都让你说了,得罪人的事都由我开口,真有你的。
“阿朱,周老哥,事情的调查是这个样子的,经过刑部追踪与密查,发现其中一名刺客,是~想国府的人。”樊城无奈的说道。
周广记一愣,阿朱却问道,“樊大人,想国府中人员众多,既有府中护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