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泽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你还叫我唐先生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做朋友吗?你这么称呼我,未免也太见外了。”
左小小顿住脚步,问:“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唐南泽抱着双臂,面带微笑道,“南泽,小小,以后叫我南泽吧。”
左小小张了张嘴,“南泽。”
“嗯,我在。”
唐南泽回到这句话时,眼底蓦地染上了几分异样的色彩,宛若雨后清空下的蓝天,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左小小此时此刻,真心觉得自己以前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不去了解唐南泽,便认定是个大坏蛋。
……
拿了药从医院里出来,唐南泽亲自开车送左小小回酒店。
只剩下一条街的距离,他停下车,玩笑般说:“我就不送你回酒店了,免得容子澈看到我们在一起,疑心我背着他勾搭你,图谋不轨。”
左小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诚挚的说:“谢谢你,南泽。”
“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不要再跟我说谢谢。”
左小小抿唇一笑,跳下了车,用力的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向着酒店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没多远,她回头看到唐南泽的车还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又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唐南泽坐在车里,看到她傻呼呼的动作,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
这女人还真是傻到家了。
真以为,他救了她两次,就是真的对她好呢?
难道从没人告诉过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不紧不慢的发动了车子,唐南泽掏出了手机,对电话那边说:“钱,我已经打到了你们的账户上。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对外泄露半个字,尤其是今天碰到的那个女孩子……”
……
酒店。
左小小心情很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热水,把医生开的药,拿出来一包。
等水温了,左小小准备喝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把药放回了桌子上,走到门口,门缓缓地打开,映入容子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先生,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容子澈视线扫过她惨白的脸色上,“你病了?”
左小小和他对视了两秒,缓缓地垂下了视线,迟缓的点了点头,“轻微的胃部炎症,不是什么大病。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做好。”
容子澈剑眉微蹙,“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工作我会交代别人去做。”
“不用,先生,我能做好的。”
话音落,视线里却已然空荡荡的一片。
左小小抬起起头看过去,只见容子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看着他冷漠的侧颜,她视线氤氲出模糊。
大力的吸了两口气,才把那股子酸涩的雾气,逼了回去。
咔嗒——
隔壁房间的门关上,左小小转身关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所有的药都塞到自己的嘴里,迅速的灌完了一大杯水。
属于药的苦味,在味蕾上弥漫开来,左小小却感觉不到似的,木然的走到床前,扯起被子蒙头大睡。
睡吧……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
房间里的死寂持续了没几分钟,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以为是容子澈再次吩咐她做事,左小小擦了把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开门。
可这次门外站着的不是容子澈,而是酒店的服务员。
女服务员笑容可掬的看着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青菜小粥,和几碟清爽的开胃菜。
左小小愣了两秒说:“你送错房间了吧,我没有订餐。”
“左小姐,没有错。这是隔壁的容先生为你订的餐。”服务员说着,径自走进房间里,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优雅的离开。
左小小关上门,目光移转不转的望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粥,许久后,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为什么要再她绝望的时候,又给她希望呢?只要对她爱搭不理,那自己便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奢望。
心里涌出强烈的挣扎与酸涩,左小小缓步走到桌子上,端起粥喝了一口,滚烫的粥,灼痛了口腔,可她没有喊出一声痛,只是默默地不停地掉眼泪。
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淌至脖颈,左小小抬手擦了擦,没再喝一口粥,默了片刻,她端着碗走到卫生间,将粥倒入马桶里冲掉。
不属于她的,她不会再奢望。
从这一刻开始,她会割舍掉自己对容子澈所有的漪念,尽忠职守的做他的助理。
……
傍晚时刻,唐南泽被唐老太太一通电话,叫回了唐家。
看到客厅里坐着陌生的男人,唐南泽问了句:“这是谁?”
家里经常来一些有求于唐家的人,唐南泽早已对家里陌生客人见怪不怪,平日里对那些人都是爱搭不理的,今儿多问这一句,也是觉得这人长得有些眼熟。
唐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如意的爸爸,我们特地请他过来,商量给南适和如意,办结婚证的事情,还不赶紧打招呼?”
唐南泽一听这个,皱起了眉头,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温如意的父亲对她并不好,老太太怎么把这个人请过来了?
“妈,你请人过来,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唐老太太不满的说:“我倒是想跟你商量,那也得找到你的人。你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