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在马车里伸了个懒腰,才睁开那双如同灿烂的星子一样的眼睛。痿嚯鉄尚処殁肴请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好奇地往外探看热闹的大街,然后转身对君卢青开心地笑道:“青书,你们待会儿先去驿馆,我想到处逛一逛。”
君卢青皱眉:“少主,我们要一起……”
“青叔!”原本兴致勃勃的君昭立马像瘪了的气球,垂头丧气:“我就逛一会儿,就一会儿……”
“少主,您是家主的独子,您应该知道这天底下无人不想利用您来从君家谋利……”
“打住打住!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哪里都不去了!”眼见君卢青即将要开始长篇唠叨,君昭立马苦着菜色的脸求饶大喊,“青叔,我好好地跟大家一起去驿馆,哪里也不去!”
君卢青这才捋了捋胡子,不再唠叨了。
君昭哭丧着脸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君家的海岛上看不见的常人的繁华景色。虽然他们也有海市,但是贩卖的都是珍珠贝壳一类的东西,何曾见过这街上那些热气腾腾的面摊子、或者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玩意?
上一回东云皇帝生辰他来,就被君卢青看管的死死的,说他年纪幼弱,性情单纯,出去恐有性命之忧。
这一次又是这种情况!明明在君家时他到处走到处玩闹,青叔都不会太管他的……
君昭整个人都有种蔫了的小禾苗的感觉。
忽然,他在街角看见了一个人,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欢欣道:“停!停!停!是那个鸾和郡主!”
他们来是给鸾和郡主送及笄礼的礼物的,那么,只要礼物送到了,他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再向青叔要奖励,让他玩几天,应该是很容易的!
“青叔,鸾和郡主在那,我们现在去把礼物给她好不好?”
君昭想得很美,只可以君卢青却淡漠着脸色,眼睁睁看着洛凌霄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没动:“少主,我们此行的确是为了送礼,但肯定也要参礼,鸾和郡主的及笄礼明日才开始,少主如此心急也是没用的。”
君昭再次丧气,闷闷不乐地从怀里拿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带着淡淡金晕的珍珠出来,端详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回怀里。
这样成色的珍珠在君家也不多,只是算不上极品。
洛凌霄轻轻闷哼了一声,便听见莲肆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道:“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明日你就及笄了,到时候我们光明正大了,说不定就享受不到这如今的‘偷’的乐趣了。”
“谁和你偷了!”
莲肆“呵呵呵”地低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愉悦至极,飘渺的嗓音还有些蛊惑之意:“之前不偷,今日来一回,如何?”
“小东西,我想要一个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我的第一个家是婆婆给的,第二个家是阿息给的,如今他们都不在了。而我厌恶世人,除了你,我不会承认别人有这个资格来给我任何东西。”
“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是孤高桀骜,却也最恨自己的孤高桀骜。从前还是个弱者的时候,我每夜每夜都做梦。”
“梦见我是个凡夫俗子,一生有父母妻儿,活到了七十岁的时候,在儿女的哭声中死了,被埋入一口薄木棺材里。”
镇国公主!
这可和一般的公主不一样,除了本身就应该有尊贵的位置,还需要有莫大的功劳。
难不成,嫁一个宦官,竟然还有什么莫大的功劳不成?
“谢皇上恩典!”洛凌霄又是一拜。
“皇上,”莲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洛凌霄身后,他高挑的身影笼罩住了洛凌霄整个人,然后道:“既然如今臣已得赐婚,她便是臣的未婚妻子。未婚妻子及笄,臣并未准备贺礼,便想向皇上讨个礼物,借花献佛。”
他的话可没说准,这场空前盛大的及笄礼,哪一样不是出于他手下?这样还叫没有准备贺礼的话,在场怕是无人敢说自己有贺礼。
皇上牙关又紧了紧,他看着莲肆,挑眉道:“不知道莲卿想要什么?”
“大赦天下,减赋三年。”
“什么!”皇上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莲肆平淡的面色。
他轻描淡述得宛如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让皇上不由得心生怒气。
莲卿,你是在挥霍朕的容忍吗?
皇上看着莲肆的眼神有变,就连洛凌霄也抬头一脸诧异了。他的要求说起来实在荒谬,大赦天下,通常只有在新帝登基、立太子之类的大喜之时才会有;减赋三年,更是影响国库收入、弄不好就撼动国家之本所以不得轻易定下的主意。
“这事太过重大,莲卿应该晓得。朕不可能答应。”
众人也深以为然,觉得九千岁莫不是被皇上宠太过,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宦官宠臣罢了,这等国家大事也能拿出来做一个女子的及笄礼物?
莲肆并未因为他的态度而有所退缩,反而忽然近他身,附耳道:“皇上,也怪臣未曾事先与皇上相商。臣愿以他物相易。皇上可想要那五行天兵?”
皇上的眼睛顿时闪烁了下,他半是猜疑不定半是有些心动,试探问道:“莲卿,是那个五行天兵?”
说话声音不大,不过他身边的两位皇后和洛凌霄都听见了。
五行天兵是曾经莲氏王朝掌管天下时,帝与储君之间代代相传的宝物。这是一块令牌,得者能召唤三次莲氏王朝曾经一支秘师。秘师只见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