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伽南挣扎着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双手撑在床边,大口地喘着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母女俩的影子重叠,是因为那张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因为他已经变态到想要母女通吃了?
男人,果然是个矛盾的物种。
离开心理诊所后,季伽南直接去了公司,结果办公室的门还没踏进去呢,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季家出事了!
季文峥已经结婚了,婚后生了个女儿,如今已经三岁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这些天一直哭闹不休,已经到了需要打镇定剂的地步了。
季伽南虽然跟大哥的关系不是特别的亲厚,可是这小侄女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每次见到他都叔叔叔叔地叫着,嘴巴可甜了。
正想着找个阴阳先生来瞧一瞧的,季伽南就接到了宴殊的电话,心里顿时响起了一道警告的声音:离她远点!
可是,嘴上却不听话,非得拜托人家来帮这个忙。
宴殊出门之前精心打扮过了,难得的换了一条水蓝色的裙子,长发也被她编成了麻花辫,嫩的跟个高中生似的。
季伽南出去接她的时候,很不礼貌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宴殊见他始终皱着眉头,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今天的装扮,心道:下次一定再换个颜色,换个发型。
跟着季伽南进了季宅,其实上次来的时候,宴殊便已经感觉到了,这里阴气太重,必定藏着鬼祟,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季伽南说。
“家里以前死过不少人吧。”
一进门,宴殊便直接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这话一出,不光季伽南,就连一旁的几个佣人也都跟着变了脸色。
有些事儿,是忌讳,也是季家的秘密,不能说。
宴殊倒也没再追问,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立刻寻着声音来源而去。
屋内围着一群人,季家的人大多都回来了,就连季伽南的三叔也在。
宴殊忙推开众人,来到床前,俯身,将食指放在季宸妍(小侄女)的鼻端,然后又摸了下她脖子上的脉搏。
“没呼吸了!”
屋内瞬间静默了几秒,紧随而至的是大嫂悲痛欲绝的嘶喊声:“妍妍!”
“安静!”
宴殊面无表情地喊了声,下一秒,便见她垂首闭眼,双手灵活一动,最后以食指指天,嘴里默念着什么。
空中立刻漂浮着五张黄色的符纸,起初并列排着,很快便围成一个圈,快速旋转,而后全都飞出了屋。
屋内所有人全都被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
宴殊倏地睁开眼,回头拉起季伽南便将他拽出了屋,然后推进了隔壁的房间。
“别出来!”
季伽南全程一副懵逼状态,直到宴殊关上门离开后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个意思?为何单独把他关起来!是怕他……有危险?
宴殊直接追着符纸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储物间,这里黑漆漆的,没有窗户没有光亮。
只见一个小女孩儿正瑟缩地蹲在角落。
“乖,跟我回去!”
宴殊默念还魂诀,小女孩瞬间消失,三秒后,屋内便传出了孩子的哭声。
其中一张符纸砰的一下,在空中燃烧了起来,纸灰落在了宴殊的掌心。
“把这纸灰兑水喂孩子喝下,已经无事了,放心。”
待不住的季伽南还是跑了出来,宴殊见到他微微蹙起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出屋,上了二楼。
季伽南立刻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
宴殊的警告显然没多大作用,季伽南见她就要推开老爸的书房门进去,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好快步追了进去。
宴殊脚步一顿,视线被墙上的那副人物画像吸引。
季伽南尴尬地解释:“你母亲,这不,已经被我爸供奉了三十年了。”
宴殊又朝墙上的画看了几眼,突然,挂着好好的画就直接掉了下来,落在了供香火的木案上,发出砰的声响。
季伽南吓了一跳,正好季渊也跟着进来了,见状脸色一变。
季伽南赶紧解释道:“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接下来,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又发生了。
落在桌上的画竟然自己卷了起来,悬浮在空中,最后飘到了宴殊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