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派人给农民们开会洗脑,作用很大,但还是很枯燥,所以,李过要让农民看戏。
戏曲在山西自古有之,而且经久不衰,呈现愈演愈烈的趋势。
“山乡庙会流水板整日不息,村镇戏场梆子腔至晚犹敲”。这副来自晋西的旧戏台楹联,反映出当时山西戏曲繁荣的景象。
山西的戏曲叫秦腔,秦腔是山西、陕西、甘肃、宁夏等地,群众极其喜爱的节目。
早在北宋年间,当北宋王朝的国都汴京的演出场所还被称作“勾栏”、“瓦舍”、“乐棚”的时候,山西早已有了固定的砖木建筑、被称作“舞亭”、“舞楼”、“乐楼”的正式戏台了。
特别是明代中叶以后,山西地方戏曲如雨后春笋,蓬勃兴起,民间唱戏之风日盛。《朔州志》记载,朔州有个知府叫汪嗣圣的,颁布了一个《禁夜戏令》,企图改变这种风尚。这个禁令说:“朔、武风俗,夜以继日,惟戏是耽……而愚夫愚妇方且杂沓于稠人广众之中,倾耳注目,喜谈乐道,僧俗不分,男女混淆。风俗不正,端由于此。”结果怎么样呢?官方的禁令虽然堂而皇之,民间的“愚夫愚妇”“倾耳注目,喜谈乐道”乃至“夜以继日”的盛况依然如故。
当时各村镇都有大小不同的村社,村社其实就是一种民间自发组织的唱戏团体,所说的社戏正是如此。逢年过节当然要唱戏,迎神赛社也要唱戏,宗祠祭祖要唱戏,天旱祈雨也要唱戏,消灾免病、晚年得子等等还要唱戏。
反正是驼戏箱的骡子一进村,整个村子便热闹起来。
日日受到地主恶霸欺负的农民,白日里受尽屈辱,晚上但得一听见梆子声,立刻来了精神。这是因为在当时,穷乡僻壤,交通闭塞,精神文化生活十分贫乏。戏曲,是他们唯一的文化娱乐,唯一的精神寄托,看戏也成了他们唯一的社交场所。戏台上,唱出了他们对贪官污吏的憎恨,唱出了他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唱出了他们对理想、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
所以,要想更为牢固的改变农民们的思想,戏曲也是个好办法。
对唱戏,李过一窍不通。所以,还是在老营的时候,李过找来孙登科,要求孙登科组织个戏班子。
孙登科一愣,随之一喜。看来李过也喜欢看戏,孙登科暗想,可能是虎爷李过闷了。
“虎爷,要说对戏,我还略知一二。想是您近日闷得慌,没事,我马上把戏班子组建起来。到时候,我让他们给你唱段十八摸!那小调调,唱的人心痒痒的很!”孙登科连说带比划。
“滚一边去。”李过照着孙登科的屁股就是一脚。“要悲的!”
“孟姜女哭长城可好。”孙登科不敢胡言乱语了。
“不行!”李过晃着脑袋,李过虽然不懂戏,但对白毛女、杨白劳之类的反应旧社会的电影还知道些,便将他的意思仔仔细细的讲给孙登科听“登科,这是大事情,你不要小瞧,你不要以为搞宣传是小事情,宣传好了,对我们发展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虎爷,我明白了!”孙登科开始点头。
于是,孙登科开始认认真真的办起了戏班子。在戏目段落不断的修改后,李过终于也满意了。
所以,当分了地、心中喜悦的农民听说有戏可看,立刻精神抖擞的去了戏台。他们不知道,今天的戏并不能给他们带来笑声。
这部戏是以叙事性编排的,随着故事情节的进展,舞台道具背景随之转换。
戏里讲的是一个穷苦的年轻人与村里的一个穷人家的姑娘相恋了。两个人卿卿我我,你甜我蜜的。搞对象的事,台下的人各个看的心情舒畅,大为放松。
然后,随着背景的转换,又唱到两个人修成正果,在众多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终于结婚。这时,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这是因为山陕一带民风开放,对此类之事,民众倒也不太反对。
接着,台上灯光愈加明亮,两个人有了孩子,乐曲也欢快起来。台下众人更加的放松了。
但曲调随之凄婉,讲的是遭遇大旱,朝廷并不赈灾,一家三口都饿的虚弱无比。当扮女装唱小旦的角,用柔弱的声音唱到‘日日以野菜当饭,天天用树皮做粥的时候。’台下百姓心头一紧,可不是在唱我么?
猛然间,丝竹凄厉,一个地主恶霸无意中看到了那家中的女子,便带领家丁前来抢夺女子。但见男人奋起抵抗,却被家丁粗暴殴打,争执中,男人头破血流的死去。而那旦角唱的好,以高亢凄苦的声音唱到‘我恨这世界没有天,活着便是如此难,不如现在就死去,来找阎王辩一辩。’唱完,噗通一声,跳井而死。这时,台下的赵大狗和小狗子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其余众人也被感染,眼圈发红。
这时,扮演孩童的一个孩儿兵嗓音高亢,用秦腔向天高喊‘苍天啊!百姓命如草芥,给我们条活路吧。’于是赵大狗和小狗子嚎啕大哭起来,众人也撑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孙登科和李过虽是看过此剧,但现场氛围感染,也不知不觉的落泪。聂心、赵幼斌和钱多多年少时一直颠沛流离,全之焕与江畅深感自己以前有罪,李十二等人自不消说,总之,剧场稀里哗啦,一片哭声。
随着一轮红日升起,一队胸背绣有‘虎’字摸样的士兵走到戏台中央。他们整齐划一的高唱,‘天降虎爷铲不平,打土豪,分田地,他是百姓大救星!···’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