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听到我这回答,脸上表情带着疑惑。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回来,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没有死。
可现在不同,如果他还活着,我接受不了他不来见我的理由,我更加接受不了这半年他到底和谁在一起,干了些什么,或者说,他已经觉得我是一个麻烦了,所以打算用死来甩脱我。
任何一种假设,我都接受不了。现在的乔荆南,是那个许诺我去隆城生活的乔荆南,他印在我心里,我宁愿守着他是爱我的这个念头活一辈子,也不想在茫茫人海内将刻意隐藏的他找到,然后亲口告诉我,一切都变了,他没死,他只是不爱我了,所以想要离开我。
陈冬跟在我身后,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无法解释假如乔荆南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件事情。
我从机场回来,便拖着行李回到那套山景别墅,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袁锦和乔怵躺在花园说着什么,小两口躺在同一张小躺椅上,袁锦窝在乔怵怀中,一直笑着说着话。
乔怵躺在躺椅上闭目装睡,时不时对袁锦说:“你好烦。”
大约是觉得她太聒噪了。
袁锦不依不饶对他说:“对,我就是烦,我就是要烦死你,乔怵,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卿卿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后来又喜欢我了?”岛农岁巴。
袁锦在那喋喋不休问着乔怵,乔怵不耐烦的说:“有什么好为什么的,喜欢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袁锦见乔怵不肯说,便瘪了瘪嘴说:“那你说,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卿卿姐姐多一点。”
乔怵躺在那张躺椅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好久,当袁锦从他身上抽回视线看向站在大门口的我时,刚想说话,乔怵便开口了,他说:“杨卿卿吧……”
袁锦一听,愣住了。
乔怵继续说:“袁锦,我吃的第一碗清汤面是她为我亲手做的,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她讨厌我,我就离开,她喜欢我,我就靠近,她想要我幸福,那我就幸福。”
袁锦听了,久久都没有说话,她眼神里带着哀伤看向乔怵:“我就知道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袁锦失落的坐在乔怵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乔怵终于睁开眼,没有起身,而是看向身边的袁锦,他说:“傻瓜,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袁锦眼睛红红的,语气坚定的说:“对,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反正时间久了,我就比卿卿姐在你心目中重要,是不是?”
乔怵没有回答,袁锦也没有逼他,而是老实的窝在乔怵身边,眼神看向我,调皮的朝我眨了眨眼,我觉得好笑。
便瞪了她一眼,悄无声息从大门口离开了,还是留下这所有一切,。
我悄悄离开后,拖着自己的行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便在路上拦了一辆车,赶往市区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本来是要去p市玩掉最后一个景点,现在看来,应该是玩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知不觉来到那栋乔荆南购置的小公寓楼下,我站在楼下,一层一层楼数上去,视线正好停在那套小公寓窗户前。
自从我们从这里搬离后,这里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空着房子再也没有来过。
我伫立抬脸望着好久,终于抬起脚入了公寓楼下的入口处,按了按电梯,打算今天夜晚就在这对付几晚,到达十一楼时,电梯应声而开,我电梯内走出来,从口袋里正要翻找钥匙,紧闭的房间内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声。
我放在包内的手一僵,目光死死定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房间内又恢复一片寂静,我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继续掏出钥匙缓慢插入孔内,刚想转动时,里面隐隐传来脚步声。
我想要推门的手,忽然彻底僵住了,仿佛被藤蔓死死缠住了一般,下意识冒出一个想法,不会是进贼了吧?
我刚这样想着,便将钥匙从孔内抽了出来,稍微往门口退了两步。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便想打电话报警,门内的脚步声忽然越来越近了,像是朝着门走了过来,我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
腿刚抬起,门口便传来一声充满磁性又低沉的男音:“我已经回到n市了,对,国外的生意你盯住,先按住charlie,用你的名义在股市上收购一些散股。”
我听到那声音后,全身莫名颤抖,站在那里忽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随着空气一点一点往耳蜗里钻。
我站在门口,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传来开锁声,那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大约是一边打电话,一边从门内出来,一声冷笑溢了出来:“charlie向来狼子野心,任由他。”
房门内开门的人将门开到一半时,动作停住了,那扇房门半掩在那里,我没看到他身影,只在门口隐隐看见一个衣角。
所有声音全部消失,我有些酸痛的眼睛眨了眨,低头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好折射在门上,里面的人应该是看到了我被灯光投射的影子。
我站定在那里好一会儿,不容里面的人现面,害怕这所有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转身便朝楼梯狂奔去,被凝住的身后紧接着传来一声开门声,我没有回头去看,只是不断往楼下奔跑着。
仿佛只要逃离这里,身后的一切将永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