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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魏麒麟皱了皱眉头,早知道如此,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啊,这不是耽搁事儿吗。
可魏麒麟也知道这郭春开在香山任知县的时候,所犯下的罪孽有多少。
他可不光有收受贿赂,和弗朗机人沆瀣一气,其中在他经手的冤假错案也不少。
说句难听的,这郭春开,在民间的风评非常差。
“你可知道你犯下的那些罪,我要是全部给你列出来,可不是你一个人扛着,就能结束的事儿。若真的这么轻松的治理了你,其他官员见状,不也跟着有样学样了。有时候只有酷刑,才能让其他人引以为鉴。”魏麒麟看着郭春开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郭春开慢慢将脑袋抬起来道:“魏大人,可否听草民一言。”
“说!”魏麒麟道。
“早些时候草民也曾想过与那些弗朗机人抗争到底,甚至向广州府内求援。
可是广州府内的人,对草民的建议不问不闻,便是草民前一任知县,也是死在他们手中。
草民为了家人的安危,便只能做一个应声虫,帮这些弗朗机人做事。
在这期间,我还多次提出辞呈,都一一被驳回,我为香山知县的这段时间,确实做过很多不公之事,可是在做这些事情之时,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只能行此下策。
心中则日日夜夜都期盼着,朝廷能够早些将这些弗朗机人收拾了,到时候草民便自己负荆请罪。
因此今儿魏大人过来,草民不做任何争辩直接认罪,只是希望魏大人,能够体谅草民家人不宜,留他们一条生路。除此之外,草民再无他念。”郭春开说到最后,眼泪忍不住的涌出。
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护犊的老黄牛一样。
瞧见这一幕,魏麒麟沉默了半响道:“那你从弗朗机人手里受贿的钱呢?”
“那些钱在我家中放着,还有一个账目,这些钱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用一笔,魏大人若是不信,可让人去调查一番,若是草民所说之事,有半句假话,草民全家任凭魏大人处置。”郭春开又道。
魏麒麟看着他那不像有作假的眼睛。
一时间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是于法还是于情?
想到最后,魏麒麟暗叹:还是把这事儿推给小皇帝,让他来决策吧,自己尽可能的帮这郭春开保存一下家人。
“郭春开,我事后会调查一番,如果你所说不假,我会帮你说几句话,至于最后能不能保住你的家人,我也不清楚!同时我还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一下,将香山县衙内的其他害群之马揪出来。也算是你将功补过。”魏麒麟又道。
听到这话郭春开答道:“与弗朗机人接触的事儿,全是草民一人所为,其他人不曾有参与,偶有被弗朗机人收买的人,我也都一一革除,因此此刻香山县衙内,其他人都是可用之人。”
这话到是让魏麒麟有些没想到,这郭春开竟然有这等骨气。
一人来背下所有污水,又不愿意与人同流合污。
这么说来,他也是变相的救了他那些下属。
魏麒麟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而是开口问道:“那你不在这段时间,香山知县的职务,有没有人可以代理一段时间?”
魏麒麟这话很明显,是让郭春开给推荐一些人来处理这香山接下来的事物。
从这句话来说,魏麒麟已经信了这郭春开的大部分话。
“香山有一举人陈逸平,品性能力都上佳,有他来代理香山知县一职,应当可以胜任。”郭春开想了想答道。
听到这话,魏麒麟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着魏麒麟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俩带郭春开去他家中清点一下他受贿的数目,然后将他带到濠镜,随船一同前往京师,是非公断到时候由皇上来断吧。”
听到这话,两个近卫军上前将郭春开拉起来,然后便带着他离去。
等他们走后,魏麒麟又将另外几人唤到跟前,小声说道:“你们出去打探一下,看看这陈逸平为人如何。”
“是!”几人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送走所有人以后,魏麒麟朝着县衙内走去。
香山县衙也不大,看上去甚至有一些寒酸。
尽管没人接应魏麒麟,魏麒麟也到屋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时有一人抱着一些文书,从堂外走过。
当他看到魏麒麟后,先是一愣,然后凑近问道:“不知阁下到香山县衙有何贵干。”
“你不认得我是谁吗?刚才在外面喊的那么大声,我以为所有人都晓得我是谁呢,还是说,你没见过与我相关的文书?”魏麒麟笑着说道。
这人紧张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以至于魏麒麟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说假话。
见到被戳穿,这人面上露出一些窘迫,犹豫了一会儿道:“下官见过经略大人。”
“你叫什么?在香山任何职务?”魏麒麟问道。
“下官牛绪任香山主簿。”牛绪答道。
听到这里,魏麒麟也明白怎么回事,这主簿和同知,都是知县底下的佐官,主簿主管户籍、缉捕、文书办理等事物。
就算说是郭春开的秘书也毫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还装模作样的说他不认得魏麒麟,就有些过分了。
“刚才郭春开想把一切罪过都揽了,跟我说你们跟弗朗机人没有任何牵连。你跟我说说是这会儿事吗?”魏麒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