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风中白衣飘飘,青丝舞动,又是那么一张妖孽般的俊美面庞,哪怕脸上没有笑容,表情冷了点,照样有着令世间女子难以拒绝的魅力,仿佛浑身散发着一种颠倒众生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往他身边走去。
秦长安的双耳微微一动,远处好安静啊,连虫鸣声都听不到,只能听到彼此很近的呼吸声。
她跨近两大步,走到他跟前,微微踮起脚,下巴一抬,轻柔吻住他的唇。
他身躯稍稍紧绷,胸口心房同样紧绷着,好似满心期待。
他主动张开薄唇,感受到她温驯又急切地探进来,小小软软的舌头努力纠缠他的。
宛若抚慰,很缱绻地吻着他。
当她退开时,发现他的脸跟着倾下,她一笑,再次亲吻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三郎还跟我置气呢?既然我已经被你生米煮成熟饭,你也把我这口熟饭吃得干干净净了,何必总是多过去耿耿于怀?”
他仿佛不曾听到,不说话,她话音未落,两人的唇跟磁石般再度贴合。
他垂着浓密长睫,被吻的低低哼声,却好似没察觉这声音有多么撩人似的,撩的秦长安有些腿软,费了不少气力才能站稳脚跟。
目光太深,笼罩着太多东西,她沉浸在那太过深沉的注视里,心也被紧紧地揪住。
他总是太强的那一个,但偶尔的机会,他知晓弱者也是有好处可捞的,尤其,是面对女人的时候。
她轻轻笑着,一手环住他的腰,用低不可闻的嗓音在他耳边说道。“三郎穿成这样做什么?温润如玉,飘逸如仙,众人只知你一袭红衣狂傲的很,又有几个能有机会看到白衣胜雪的你?如此美好,如此可口,看上弱,真教我”
“教你如何?”龙厉仿佛再无怒气,双掌贴在她的腰际,那双眼里变幻莫测。
“教我难以抗拒啊。”她眯着美眸,眸光看似迷离,却透过他的身体,直直地定在他身后某一处,眼底的凌厉一闪即逝。
“长安喜欢爷穿成这样吗?”他又问,用异常轻柔温和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戾气和愤怒。
“自然是喜欢的,可是……。却不爱三郎这幅样子被人窥探,你总是要把自己当成诱饵,还是如此可口的诱饵,真是便宜了他们。”她略顿,垂下眼,长睫微微闪动,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无人看透她此刻的眼神。下一瞬,再度抬眼的时候,双眸已经犀利如常。“这用美色逼人上钩的习惯,要改。”
一把金刚锥,从中筒靴子里拔出,当碰到手掌的时候,跟她肌肤万分贴合,仿佛那不是一柄武器,而是她身体的某一部分,跟她紧密相连。
把男人推开的那一刹那,已有多位黑衣人齐刷刷地包围了他们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约莫有十来人。
她眉头紧蹙,眉心之处的红痣,已然发烫,想必刚才她故意演戏,被他们断定是夫妻俩正在赌气**的时候,当然,这个时机无比脆弱,最适合攻击。
如果放过这个时机,这些人就成了傻子了,当然,他们无缘无故地冒出来,试图击杀龙厉,这个想法或许更蠢。
“动手!”黑衣人中,已有一人闷声下令。
“小心”秦长安跟龙厉背靠背,这样的姿势,方便两人一道迎接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刺客,她无法转身看他,喉咙溢出两个字,早有一起战斗的觉悟。
虽然,这个小山坡离那边安营扎寨的空地并不远,但因为草场实在宽阔无垠,没有灯光照明,巡视的侍卫也只限于那块扎营的空地周围,其余地方自然顾不过来。
金刚锥抓在手中,双手拧了一圈,“擦咔”一声,已然成为一柄长枪,顶端的金刚石在夜色之下,熠熠生辉,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龙厉没有应声,见招拆招,身后的秦长安亦不曾退却,黑衣人全都不曾见到秦长安手里的金刚锥是何等玩意儿,人在面对从未见过的东西之前,无lùn_gōng夫多么高深,自然心里会多几分防备和胆怯。
这是人之常情,而秦长安正是利用了这份人之常情。
她跟龙厉虽然都有武功底子,但只有自保之力,两人应付十来人,情况不容乐观,她如今怀着身孕,纵然全力以赴,也难以扳回一局。
“噌。”
草地上的灯笼被龙厉踢倒,里头的一截蜡烛将月色的灯笼纸烧了起来,**草原上很是干燥,火势很快蔓延起来。
“动作快!先把男人杀了!”黑衣人中有人留意到打斗过程中,有一块草地烧起了火,火光容易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旦那些禁卫军赶来,他们错过这次突击的良机,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还能露面。
“你先走!”龙厉低声喝道,匆匆一瞥,已然窥见金刚锥上的血迹。
“要走一起走!”秦长安来不及多想什么,直觉应付这些人愈发毒辣的招数,愈发吃力。
她一时无法察觉,被人在肩背上打了一掌,身子往前扑去,手中金刚锥用力刺入草地,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地上已经趴着两个兄弟的尸体,领教过龙厉身手的,心中一阵震惊,本以为一国天子,完全没有武艺功底,就算有,多半都是绣花枕头,看起来好看,实际上不堪一击。
谁曾想,这个一袭白衣,看上去俊美的过分的新皇,站在月光下的草原上,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般的飘逸,此人必定很弱。
他们在远处的